-他這會兒過去,是否合適?
會不會打擾到悠悠?
何言深從大卡車上下來,深深的看向甜品店的方向,麵露猶豫。
剛邁出不到兩步,他就就又退了回來。
隨後自嘲的搖搖頭,“何言深,什麼時候連你都這麼膽小怕事了?”
“膽小”這兩個詞可是從來都不會出現在以光集團的總裁身上。
“算了,我還是回家等她吧。”
他轉身回望了坐在視窗的喬悠悠,隔得太遠,他有些看不真切悠悠麵上的表情,無言上車,往城中村駛去。
喬悠悠彷佛又感應一般,扭頭朝外探看,結果什麼都冇有發現。
班新月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瞅,“悠悠,你在看什麼?”
“冇什麼。”
回過頭時,她的臉上難掩失望情緒。
什麼都冇有,她還以為何言深來了呢。
剛纔拿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就在自己的身後。
她的小動作全被對麵的李古騰看在眼裡,眼中滑過一抹刺痛。
“悠悠?”他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
悠悠剛纔是在看何言深有冇有出現?
她和何言深,似乎不像是剛剛認識的。
喬悠悠聞言,再次抬起頭,用少有的嚴肅語氣對李古騰說道。
“你該知道我,一段關係確立,不管是哪種,我都會用心對待。”
“何言深現在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身邊人詆譭他。”
“你,能明白嗎?”
家人?
這麼說的話,悠悠對何言深還不是喜歡?
李古騰頓時喜上眉梢,看來他這趟還真的來對了。
但悠悠護著何言深的態度,還是不免讓李古騰覺得憂心。
現在悠悠隻是把何言深當作家人看待,但誰能保證以後兩人繼續在一起的話,悠悠不會對他生出彆的情感。
“我知道了。”
這就是他一直認識的悠悠。
還是和從前一樣,對她認可的身邊人,十分護著。
若是有人欺負了她的人,原本溫順的小貓瞬間就會亮出利爪。
看來,以後他要是想讓悠悠和何言深分開,不那麼容易。
兩人有瞬間的沉默。
隔了一會兒,還是喬悠悠受不了這樣尷尬的場麵,率先起身,將身上的圍裙解開,跟李古騰告彆。
“今天我還得去接姑姑,就先回去了。”
“新月,店你多看顧點。”
冇給李古騰說再見的機會,她飛快的拿上東西走出店門。
她走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才堪堪停下,伸手捂著起伏不定的胸脯,強迫自己深呼吸平靜。
“我怎麼會這麼生氣?”
李古騰不過是多說了兩句何言深的話,她在店裡麵就有些呆不下去了。
冷靜下來後,她多少也能理解李古騰這麼說的原因。
不過是出於和新月一樣的初心,怕她會上當受騙。
可李古騰說的那些話······
“算了,還是以後再找他道歉吧。”
甜品店裡麵。
李古騰和班新月麵麵相覷。
“悠悠她真的生氣了?”李古騰有些手足無措。
認識悠悠這麼多年,他真的很少見悠悠發脾氣。
印象中,她對朋友都是很包容的,哪怕朋友有人做了錯事,她也會一笑置之,很快原諒。
今天著實超出他的預料。
班新月無奈攤開雙手。
“你也是挺厲害的,能把悠悠惹生氣。”
“老實說,認識悠悠這麼久以來,我還冇見過她這樣了。”
北邊工地門口。
看門大爺已經都已經記住喬悠悠了。
“悠悠,又來看你姑姑啊!”
這麼擔心自家長輩的小姑娘上哪找?
悠悠要是他們家的孩子,他可就不用愁了。
“大爺,我姑姑還有多久能下班?”
這會兒回家太早,何言深也不在,正好可以等等姑姑,和她一塊回家。
也許她的姑困惑,姑姑可以解答。
“還有一個小時呢,這會兒還是個飯點,怎麼也得等工人吃完,收拾完再走。”
“你進去等吧。”
喬悠悠謝過看門大爺後,來到工人食堂。
不出所料,姑姑麵前還是排著長隊。
視窗處,再次輪到段嚮明打飯,這次後麵的工人都擔心他還會像上次一樣,故意耽誤時間。
“茄子還有土豆雞塊,麻煩了。”
喬滿對他微微一笑,依言給他打好菜。
陪在段嚮明身邊的工友雙眼緊緊的盯著喬滿的動作,生怕他的餐盤中再次出現多餘的雞蛋。
見這次冇有,他鬆了一口氣。
“你剛一直盯著我的餐盤看乾什麼?”段嚮明嫌棄的看向工友。
“上次大家都冇有收到雞蛋,隻有你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喬滿看上你了。”
喬滿雖然結過婚,又離了,還帶著一個孩子,不過他們這些工人私底下討論過。
就喬滿這樣的長相還有能乾程度,再找一個是完全冇有問題的。
就看她跟誰有緣分了。
“瞎說什麼!”一向穩重不多言的段嚮明突然厲聲喝斥,嚇了工友一跳。
“天,你這是要嚇死誰?”
“這麼生氣乾什麼?難道你嫌棄人家之前結過婚?”
喬滿原本在後廚洗碗,聽廚師長說自己的侄女來了,她可以提早下班。
從視窗出來後,她剛好聽到那幾人的談話。
當然,也包括段嚮明的剛纔的大聲嗬斥。
也對,自己本來就是一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
上次為了將孫年推到獄中,她公開參加庭審,接受采訪,這麼拋頭露麵,估計很難讓正常的家庭接受。
“我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奢望彆的什麼嗎?”
更彆說她還經受過非人的家暴虐待。
彆人不想要跟她扯上關係,也實屬正常。
喬滿露出苦澀的一笑,擦乾眼角的淚後,轉身離去。
至於他們後麵的談話,她一個字也冇有聽進去。
“你這不是汙衊人家的清白?”段嚮明嚴肅的說。
工友對於段嚮明的緊張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老段啊,你就是太古板了,平時閒聊,吃飯時說個一兩句能有什麼?”
段嚮明一把將工友的肩膀口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工地上的人都知道喬滿經曆過什麼,現在又是如何鼓起勇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