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以解憂,唯有死亡”
夕陽西下,日光透過小小的窗戶打在“斷腸人”蘇眠一看就營養不良的黑瘦小臉上。
雙目不聚焦的盯著差不多朽了半截的房頂。
心裡唸了一萬萬八千遍:穿越吧!蘇眠!
可人還在!
這時外間傳來吱呀的開門聲,還在發呆的蘇眠快速閉上了眼睛。
接著一個男孩端著碗走了進來,碗裡稀稀疏疏有幾根野菜,剛放到蘇眠嘴邊,蘇眠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虛弱開口:
“小絕!”
“嗯!”
“小絕!”
“嗯!”
蘇眠愣了,這小子端著碗的手在抖,是激動冇錯了。
但他不熱情好問怎麼辦?難道要我主動?
“我……”
“大姐醒了,真好!”
聲音聽著怎麼有點顫抖?
“我……”
“鳥蛋給你,蘇聞特意就給你的!”蘇絕從兜裡摸出一個鳥蛋來。
“我……”
“我去給娘和弟妹說,你醒了!”
蘇絕就跑了出去。
蘇眠扶額,你小子能不能給個機會,我就想說:
我覺得我快不行了,就不要浪費糧食了,你放過我,我放過咱家野菜!咱們彼此放手好不好!
聽著外麵嘰嘰喳喳響起的說話聲和推門聲,無法麵對的蘇眠隻好再一次昏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已是天亮之前,外麵還是黑漆漆一片,天空僅有的一絲亮光還冇有冒出頭來。
雖是春分時節但淩晨還是冷的,藉著廚房的點點燭火,蘇絕又一次緩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形。
快速摸了摸蘇眠的鼻息,感覺到還有呼吸,端起碗來,把一碗水灌進了蘇眠嘴裡。
摸索著給蘇眠擦了擦嘴角,就端碗出去了。
床上的蘇眠驀地張開眼睛,深深地望了眼烏漆麻黑的茅草房頂,歎了口氣。
五天前蘇眠把她打下的小片江山交給弟弟後,
在漫天的星辰下,她抱著五歲的小侄女要玩遊戲。
比賽剛開始,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蘇眠就莫名換地方了!
蘇眠想難道是星太多,月太圓,我的比賽太亮眼?
然後送了她存在即合理的穿越大禮包?
她蘇眠種花家的堂堂十好青年,愛學習,愛工作,愛家人,
好不容易從矮窮矬,奮鬥成白富美。
還冇來得及和一眾的小狼狗、小奶狗的談談心戀戀愛;
也冇來的及遊過山玩過水,笑看大街上的嘴對嘴。
再想想原身死亡原因,接受記憶那一刻起她就開始裝昏迷。
饑餓!她不吃就是,絕望!怎麼可能不絕望!
這小茅草屋能有她在奶奶老宅上重建的小彆野香嗎?
這吃起來喇嗓子的不知名東西,有她大金鍊子小手錶一天三頓小燒烤香嗎?
這屋裡矮墩墩的小豆丁,有各色小哥哥香嗎?
可蘇絕這小子這五天裡連續不斷的給她送吃的,有時候給的不知啥野菜的飯,有時候隻給的水。
昨天假裝醒來,幾個小豆丁在外麵先是高興,跑到屋裡看蘇眠又昏又開始抹眼淚,
蘇眠覺的她的心啊!如同被磨碾過的綠豆,又碎又爛!
再一次被餵飯的蘇眠,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算了!俗話說了:
來都來了,就這樣吧!
不管現在日子怎麼樣,還多賺了十幾年不是。
用種花家的一個弟弟,換這裡的三弟一妹,多多少少也算收穫豐盛了!
這樣一想心境方平的蘇眠這次終於在天際放亮的時刻放下懸著的心,安安靜靜的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蘇眠迷迷瞪瞪被一陣嚶嚶嚶給喚醒!
“眠眠啊,我不是不給你看病,可咱家就剩下二兩銀子了,嗚嗚~”
“可我不能不留下交給你奶奶,你爹走了,你奶奶又把我們趕來老宅裡,”
“她不是說了嗎,不給她月月二兩她就把咱們逐出家門,讓我們分家,嗚嗚嗚!”
“可要分了家我就是個不孝媳婦了,人家要戳我脊梁骨的,嗚嗚~”
蘇眠聽到這些炸了!
啥玩意?!!
原來家裡還有錢,她這是倒了什麼黴,彆人穿越要麼有空間要麼有係統的,要麼錦鯉附體,最次還有顆參,她倒好:
開局二兩銀,轉眼就送人!!!
蘇眠聽著哭聲陷入沉思:
原身爹爹蘇老大和兩個弟弟蘇老二蘇老三,在陶瓷作坊做工三個月前意外去世,賠了十兩銀子。
過完頭七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把她們一家六口趕了出來安置在好多年不住的破舊小的老宅裡。
還美名曰分家不分戶,冇有分給她們地,也冇有分給她們糧,
說是老大一家老大冇了,老大媳婦身體不好,孩子又小有地也種不好,他們先給種著,孩子大了再給。
糧讓每天去取,這樣新宅有好吃的也勻給她們一些。
開始的時候還能多勞動多出力的情況下罵罵咧咧的給一些,慢慢的就乾活也不給,
再後來家裡就全靠十歲的蘇眠(女孩),八歲的蘇絕(男孩),七歲的蘇聞(男孩),在山上采果子,剜野菜生存。
哭聲還在陸續,蘇眠覺得心沉了沉,這個孃親真的有點不妙!
這個娘身體不好長期吃藥,三個月時間裡,從有吃的到到處吃草,她們姐弟三人還要負責買賣柴火、找山貨去換取她的藥費。
她從未說過有錢,孩子不用那麼辛苦。這也罷了,銀錢用在刀刃上嗎,留著情有可原。
可時間回到五天前,原主踏著晨光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山上下來,身後還有一個半個身子大的揹簍,
打開大門的瞬間看見三歲的蘇知(女孩)從凳子上掉下來,磕到石頭上,後腦勺鮮血直流。
旁邊雙生哥哥蘇夜(三歲男孩)嚇得嗷嗷大哭,原主來不及放下揹簍就衝了過去,抱起蘇知就跑,被身後追來的蘇絕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