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剛要張口,邊上的蘇聞突然開口:
“二叔三叔騙人,蘇舉(10歲 小蘇眠半歲 蘇老二家唯一兒子)說了,這個家以後都是他的,家裡的銀子也都是他的,我一個銅板都拿不到。”
“我們一家都是就是給他乾活的狗,隨便給個骨頭都要搖尾巴!”
看著氣的有點發抖的村長,蘇眠心裡挑了挑眉:
這話真的不是她教的!
村長看向蘇老頭一副你的“好”家人的模樣。
這時西廂的門咯吱一聲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皮膚白皙,頭戴淺紫絹花,身穿淺粉色小坎夾,手上帶著一副花繞枝手鐲,月白色裙襬,腳上同色係淺紫花鞋,端的是一派柔弱憐人。
蘇眠看了一眼身上發白的破棉襖,撇了撇嘴:
看看同家不同命吧,看人家蘇思(10歲 大蘇眠半年 女)這穿衣效果杠杠的。
蘇思先是蓮步輕移走到村長麵前施了一禮:
“村長爺爺,弟弟平時頑皮,小孩之間真是什麼都敢說,可能當時被惹急了,纔會口不擇言。”
又轉頭對著蘇眠:
“妹妹,對不起,小舉我一定多加管教。”
蘇眠瞬間覺得精神抖擻了:
嘖嘖!要不是記憶裡有關於她的記憶,就憑這做派,冇毛病!這纔是潔白無瑕白蓮花啊!
看看,人家小小年紀就開的爐火純青,蓮香四溢!!
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
蘇眠剛要拉起她“好”姐姐手,來一場蓮花對決賽。
人群裡有人開口:
“眠丫頭,不要被她騙了,什麼急了才說的,很明顯那是聽大人說過,誰家孩子天生就會罵人啊,那都是大人教的。”
蘇眠抬頭看了一眼:
呦,瓜子大嬸!第一批加入觀戰團。左手拿一把瓜子、右手邊一個娃娃,吃一個瓜子就把皮拋出去,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娃的腦瓜上。
娃也不在意,拉著他孃的衣襬,時不時吸溜一下鼻子,吸溜不進去的就用袖子抹一下,那小袖口錚明瓦亮的!
蘇眠隻當她是瓜田裡的猹,冇想到她還是個人間清醒!
邊上的人也起鬨:
吃瓜一號:“就是,裝什麼可憐,罵人就是罵人了。道歉有用要捕快乾啥!”
吃瓜二號:“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給誰看,你能現在把你弟弟拉出來打一頓嗎?”
吃瓜三號:“小小年紀不學好,光學一些貓貓狗狗的”
吃瓜一號:“那叫蠅營狗苟的,再說也不是這樣用的,要用搔首弄姿。”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誇吃瓜一號有學問,蘇思才十歲這樣形容她真的好嘛?
不得不說這屆吃瓜群眾真不錯,有事她真上,能罵不憋著。
看著氣紅眼的蘇思,蘇老太婆和蘇老二夫妻不乾了,現場對罵聲一片,口水四濺。
“夠了!夠了!你們是打算氣死我,選個新村長嗎?”村長小黑棍敲著蘇老二的頭大聲嗬斥。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村長目光直視站在最後麵的蘇老頭:
“你看你家糟心的一家子,小絕他們就不是你的孫子了啊!”
“還二兩養老錢,還不給吃的,你是看著他家去死啊!好好的家都讓你家婆娘給搗鼓散了”
“說說吧!要怎麼辦?”
蘇老婆子:“我是她奶……”
村長:“你給我閉嘴,你個攪家精!”
沉默不說話的蘇老頭這纔開口:
“養老費不用給了,我還乾的動,不老。”
蘇眠想扇人的手動了動忍住冇動,等著他說下去。
可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蘇眠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麵帶喜悅開口:
“真的嗎?爺爺,那我和弟弟一家六口搬回來住了?”
“真好,哪裡草屋都漏雨,陰冷!等我們搬回來雖然擠了點,但人多熱鬨也暖和,方便孝敬爺奶!”
“也能吃上熱乎乎的白米飯和精麵了,好呀!好呀!我們幾個都在長個子,老是吃不飽。”
“果然爺爺還是疼愛我們幾個的!”
蘇眠說完就見幾人臉色一變紛紛看向蘇老頭。
蘇思開口:“妹妹,家裡現在人口多,住起來多有不便,這樣分開住,你會很舒適一點對吧。”
“家裡現在寒冬剛過去,哪有餘錢吃那麼些好東西,咱這家裡頭也是不好過啊!”
蘇眠覺得自己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們一群老的,讓一個小的說話,你們覺得合理嗎?
麵上做著我聽了這話好傷心的模樣:
“可是,可是我也想像姐姐一樣可以穿那麼漂亮的細布棉衣,能帶漂亮的頭花,姐姐這鐲子都要好多銀子了吧?”
“蘇眠也就是想吃飽穿暖,多多孝敬爺奶。”
一眾吃瓜群眾一對比:可不!蘇思穿著細棉新衣,打扮的漂漂亮亮,臉色紅潤白嫩
小蘇眠這小臉袋蠟黃黑瘦,那衣服又舊又破。
嘖嘖,真是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跳,就這蘇思還說家裡冇吃的,那鐲子都夠換多少糧的啦!
真是小姑孃的嘴騙人的鬼!
轉頭分分教育起身邊的小孩來:小孩子就要誠實,不要說謊,這樣一家人才能整整齊齊,冇有幺蛾子,以後看好了,該給誰玩,不要給老孃惹事哈!
現場又開始亂糟糟,攝於村長威嚴不敢說話的蘇老婆子終於有開口:
“你個賠錢丫頭還想和蘇思比,那是我們家的福寶你是個什麼玩意!”
“還想吃這個家裡的糧食,都搬出去了還想搬回來,做夢呢你!誰要你孝敬,我缺你這個孫女嗎?”
“分家,我要分家,把他們從這個家分出去!”
“村長,我要把老大一家分出去,你給個公正。”
除了蘇老頭不說話,其他人也開始說分家!
村長看向蘇眠,蘇眠一臉震驚:
“奶奶,當時說好的分家不分戶的,我是您孫女呀!”
“更何況當時您說這個房子是我爹爹的怎麼都不會變,過了一段時間還要回來的,奶奶您都不記得了嗎”
蘇老太看著老二老三不可置信的眼光,對著蘇眠雙目圓睜:
“你放屁,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蘇眠顫抖著嗓音對村長鞠躬:
“村長爺爺,這個房子蓋的時候是我爹出的所有錢,說好了是我家的,這是全村都知道的,隻是奶奶說房契她收著,有需要再給出來。”
“如果要分家,東頭的房子有冇有房契我都不要,我就要這個房子,那是我爹最後的留給我們的,給再多的地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