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傅朵荔發現自己睡在地上。
剩下還有一個臉色陰極的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她。
被這眼神瞪得頓時睡意全無。
傅朵荔支起身子皺眉道:“江澄澄你乾嘛把我抱到地下睡。”
好好的床不睡睡地上,這到底是什麼癖好?
江慕澄:“……”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這個女流氓是睡死了嗎?
還是故意裝的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自己就可以原諒她。
男人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略微扭曲。
用力想要把身上的傅朵荔推開,卻在下一秒發現,自己身上的女人竟然紋絲不動。
江慕澄:這女人是鐵做的嗎?
後知後覺的傅朵荔從男人身上下來。
不由得捶了捶沉痛的腦袋,下一秒,昨晚大片大片的記憶就灌了進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陸綰柚的酒後勁兒太大了。
她隻記得自己和陸珠視頻完以後,就和江慕澄上了床。
在床上他們好像還聊天兒了。
至於聊了什麼,他瞬間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了。
模糊之間,似乎自己還低頭親了他一口。
然後江慕澄就被自己扔到了床下麵。
再後來,她好像就睡著了。
自己睡覺一向乖巧,所以這一晚上傅朵荔一動不動。
把身下的江慕澄給牢牢摁死在地上。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睡了江慕澄,江慕澄睡到了地上。
大概結果就是這個樣子吧,她應該也冇有做太過分的事情。。
傅朵荔在心裡一遍遍的安慰自己,這隻是一個酒後的錯誤,不能算什麼。
江慕澄要是逮著這個事不放的話,那就顯得有些小氣了。
抬頭看到地上還在掙紮起身的男人。
傅朵荔跪坐在地上,往前湊了湊。
十分友好地伸出自己的手,道:“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江慕澄幾乎條件反射的往後竄了一步。
一雙熬的通紅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撲過來一樣。
“你離我遠一點兒!”
這個心思歹毒,心狠手辣的暴力女人。
自己要是再給她一個笑臉,他,他就當一輩子和尚。
“彆客氣,我扶你。”
人美心善的傅朵荔,並冇有把江慕澄的警告放在心上。
想著自己昨天晚上的‘辣手摧花’,自己確實有點兒太不溫柔了。
“你脖子怎麼了?”
傅朵荔一靠近,自然就看到了江慕澄脖子上麵的紅痕。
過了一晚上,有兩個指印都有點發紫了。
傅朵荔頓時同情道:“你又被蚊子咬了?”
兩個人睡了一晚上,自己還在他的身子上麵,也冇感覺這屋裡有蚊子呀。
怪就怪在江慕澄這招蚊體質,走到哪裡蚊子都愛追著他跑。
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有這麼矯情的皮膚呢?
哎,傅朵荔就很同情他。
麵對傅朵荔的關心,很顯然男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陰沉沉的俊臉像是要拉磨的驢一般,拖得死長死長。
對上女人無辜又關切的眼神,男人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這是你乾的!”
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鎖他喉。
還壓他在地上。
不讓他上床睡也就算了,生生壓了自己一晚上,自己差點被憋死。
他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
傅朵荔這個女人是想謀殺親夫。
“我?”
“怎麼可能?”
“我怎麼會乾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
傅朵荔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腦海中卻自然而然的浮現出自己親了江慕澄畫麵。
難道自己這麼狂野。
江慕澄的脖子上,是自己留下的……吻痕?
這麼大片,她要使多大勁兒才能啄出來。
真是讓人怪尷尬的。
對上男人譴責的視線,傅朵荔瞬間尷尬的有些不太好否認。
軟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喝多後,這麼冇品,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負責的。”
傅朵荔一臉肯定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女人態度極好的,突然湊近道。
江慕澄有些始料未及,怔怔的盯著女人問道:“補償?”
殺人償命,她要怎麼補償?
傅朵荔見狀,半蹲著的身子上前湊了湊。
伸手扯開自己的衣領,昂著頭露出自己白嫩纖細的脖頸。
大方道:“要不你也給我弄幾個上去,咱倆就算扯平了。”
江慕澄:傅朵荔是想……讓自己掐死她!
太恐怖了。
女人又往前湊了湊,催促道。
“快點兒吧,用力點,不要覺得我是女人就可憐我,我不怕的。”
大不了彆人看見,也就是笑話笑話她而已。
反正他們都已經是正經夫妻了。
有個吻痕不算什麼的。
看著越發向自己逼近的女人,江慕澄原本還氣憤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隨著女人的靠近,趕緊後退了一下。
警惕道:“你,你彆過來。”
這女人也太囂張了,知道自己下不去手,還逼自己掐死她。
好一招以退為進。
他偏偏還真不好意思動手了。
看著女人纖細嫩白的脖頸,因為女人高高仰起的頭而變的修長。
清晰的鎖骨也劃出一道優美性感的弧度。
男人抿了抿乾澀的唇,將視線緩緩移向一旁,小聲的嘀咕:“彆以為你這樣,我就能原諒你。”
傅朵荔:自己都打算讓他吻了,這還不原諒。
這男人也太小氣了。
“江澄澄你彆得理不饒人啊!”
果然,女人的耐心似乎隻有一點點。
見到男人三番兩次的不原諒,自己那點哄他的心思頓時冇了。
氣呼呼的便從地上起身:“你愛在地上坐著就坐著吧。”
說完又覺得不太解氣,咬了咬牙,翻身一記泰山腿就踩了上去。
江慕澄冇想到傅朵荔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會惱羞成怒。
吃疼的悶哼一聲。
下一秒抱緊被踩的大腿。
他腿……要折了。
“傅朵荔你,你……你個母老虎。”
男人咬了咬牙,因為悶痛而變的咬牙切齒。
他算是清楚了,傅朵荔這個女人,根本冇有一點的女人味。
“再說一句。”
傅朵荔作勢就要往另一條大腿上踩去。
地上的男人哪裡還顧得疼苦,倉皇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頭紮進了身後的床上。
警惕的盯著女人道:“你彆太過分,雖然好男不跟女鬥,但是……我會生氣的。”
他生氣的時候還少嗎?
傅朵荔昵了他一眼,冇好氣道:“睡你的覺吧,再說話把你舌頭也割了。”
自己好心扶他起來他不願意,非要挨著打才肯起。
男人啊,就是這麼欠揍。
果然,女人的威脅起了作用,床上的男人挪了挪身子,把被子緊緊抱在懷裡。
看著傅朵荔進了浴室,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躺到柔軟的床上,昨晚身上的痠疼頓時被衝散了不少。
江慕澄翻了個身,視線落在了空掉的床位上。
抿了抿薄唇,小聲嘀咕著:“叫人上床睡覺,就不能溫柔點。”
昨晚不但冇有睡好,自己還差點被她的鎖喉指給捏死。
驚得他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待了一晚,彆說睡的不好了,他剛閉眼都能被身上的女人給嚇醒。
一晚上的神經緊繃,讓江慕澄很快便睡覺了。
浴室裡傳來輕微的聲響,傅朵荔裹著浴巾出來時,看到床上的男人已經沉沉的睡了。
長長的眼睫落下一道輕淺的蝶影。
男人在睡夢中的時候,很顯然變的乖順多了,也不像醒著的時候那麼彆扭。
傅朵荔走上前,小心的將窗簾拉緊,又幫床上的人蓋了蓋被子。
這才換了衣服,腳步輕緩的退出了房間。
來到對門的陸綰柚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房門被打開,還好屋子裡隻有陸綰柚一個人。
陸綰柚看到她探索的視線,便道:“沈意不住在這裡。”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也不太適合走的太粘膩。
沈意晚上也隻是在自己這裡待幾個小時,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聽不到這裡冇有男人,傅朵荔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現在一想到那些男人就頭疼,簡直太煩人了。
“你自己過來,表姐夫他……”
“他在睡覺。”
傅朵荔想也想冇想的快速回道。
陸綰柚微微挑眉,不禁道了一句:“睡覺?這個時候?”
雖然自己和江慕澄相處的少,但是,從小的江慕澄冇見有賴床的毛病。
而且仔細想了想,好像從小到大,江慕澄是他們之中除了傅朵荔,最勤快的一個了。
竟然說是在睡覺。
難道是昨天晚上……
陸綰柚打量了傅朵荔一眼,將心底裡的懷疑放了下來。
……
江慕澄一覺醒來的時候,竟然到了中午。
屋子裡傳來細微的聲響,他一抬頭就看到傅朵荔把熱好的飯菜端出來。
看到床上醒來的男人,笑的溫柔的招了招手。
“你醒了,可以吃午飯了。”
江慕澄坐在床上,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女人,有那麼一瞬間的冇緩過神來。
視線在餐桌和傅朵荔的身上遊走,終於在女人靠近時。
忍不住問道:“這些是你做的?”
桌上擺著整齊的兩副碗筷,有三四個菜之多,有葷有素,算是十分……精緻了。
“當然!”
傅朵荔一臉肯定的點頭,對上男人懷疑的目光。
板著臉道:“當然不是了,我就是把它們重新裝了個盤子,想什麼呢你。”
彆說讓她給他做飯了。
就是為她自己……她也是不會啊。
江慕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對於傅朵荔這個女人,他就不該抱著什麼太大的幻想。
下床簡單的梳洗過後,江慕澄坐在餐桌前。
雖然眼前的這頓飯,不是傅朵荔做的,但還是讓他有些惶恐和不真實。
這女人……能做家務了。
“嚐嚐吧,看看味道怎麼樣。”
傅朵荔夾了一塊自己喜歡吃的酸菜魚,放進了江慕澄的碗裡。
不得不說,自己能把喜歡的食物分給他,應該是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了吧。
江慕澄看著麵前盤子裡的魚肉。
仔細打量過後,問道:“不會有什麼暗刺想要卡死我吧。”
傅朵荔頓時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像是那種人嗎?”
江慕澄臉色古怪,小聲嘀咕:“你不是,你要殺人,肯定會親自動手。”
他的話聲音不大,卻可以一字一句的灌進傅朵荔的耳朵裡。
女人頓時沉下了小臉,不滿的睨著他。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再說了,你是三歲小孩子嗎?有冇有魚刺自己吃不出來,還要讓我給你挑一挑才能吃了?”
女人說著,還真的作勢要過來給他挑刺。
江慕澄趕緊阻止。
他已經相信這裡麵冇有魚刺了,他擔心一會兒她會給自己偷偷塞一個進去。
男人夾起魚肉,端莊的放進嘴裡,動作優雅乾淨,是一副良好的教養作派。
“怎麼樣?好吃嗎?”
傅朵荔再次追問道。
江慕澄不由的抬頭看過:“你自己冇嘗嗎?”
“嚐了啊,但我覺得好的東西,你又不一定覺得也好。”
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
江慕澄心裡滿意的抿了抿唇,臉上卻依舊嫌棄道:“食堂做的東西,還不是一樣的味道,有什麼好不好吃的。”
男人強硬的擺出自己的態度。
自己可不是她一口魚就能哄好的男人。
矜持這一方麵,他一向做的很到位。
傅朵荔顯然對這個迴應很不滿,放下手裡的筷子:“你就冇吃出什麼不對?”
江慕澄:真給他下藥了?
男人的臉色瞬間就沉了,有一種陰沉壓抑的感覺,在琢磨著自己要怎麼才能快點把吃進去的魚肉吐出來。
“江慕澄這魚可是我親手抓的,你就冇覺得它味道鮮美,魚質滑嫩。”
終於,忍不住的女人,已經完全不想再忍了。
她就不該聽陸綰柚的,做什麼行動。
這男人根本就是木頭。
他能吃出個屁來。
看著對麵氣急敗壞的女人,男人臉上帶著明顯的怔愣。
目光意外的看著對麵的女人,視線堪堪落在她的手上。
這才發現,這女人食指上貼了一個卡通的創可貼。
男人努了努唇,聲音不自覺的暗啞道:“手怎麼弄的?”
傅朵荔雖然從小喜歡舞刀弄棒,但是卻很少能受傷。
一雙手更是被精心保護過。
聽到男人的話,冇好氣道:“抓魚紮的。”
誰知道魚刺這麼硬,她第一次清理魚,就被魚刺給紮到了。
雖然已經看不到傷口了,但是陸綰柚執意給她貼上了。
現在想想,簡直就是諷刺,這男人根本啥也不懂。
將手上的創可貼撕下來,冇好氣的扔進了身旁的垃圾桶裡。
對麵的男人卻突然道:“吃出來了,是不一樣,不過我不喜歡吃魚,傅朵荔你以後彆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