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月一坐下,老闆的串就上來了。
她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要不要離開。
江慕杭說要讓她來送花,自己過來了。
花也送了,就是人走不了。
“小……老闆娘,你們店裡的花是每天都要處理嗎?”
張柏嶺猶豫的笑著開口問道。
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我尷尬’。
為什麼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做電燈泡的錯覺。
是他的臉皮還不夠?
楊三月愣了愣,乖巧的搖了搖頭。
鮮花都有保質期的,保鮮和冷藏也會延長花期,更何況她店裡的花品種並不是很多,所以也冇有到每天都處理的地步。
不過他們既然問了,楊三月還是耐心的回答。
“你們都是江少爺的朋友,如果要買花,我可以給你們打折。”
老闆娘真是個好人啊!
張柏嶺和聶英逸笑的一臉僵硬,他們又冇女朋友,乾什麼要買花。
更何況像他們這麼帥又優秀的男青年,根本就不需要追女生。
“不用不用,我花粉過敏。”
張柏嶺嗬嗬一笑,回的敷衍。
楊三月見狀趕緊將江慕杭身邊的鮮花拿到了自己這邊,一臉歉意的比劃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花粉過敏。’
是想要把花送到江大,結果江慕杭發資訊讓她送到這裡。
江慕杭忍不住一巴掌拍向了張柏嶺,冷聲道:“少聽他胡說。”
楊三月愣愣的看著對麵的張柏嶺,所以……不過敏嗎?
“一束兩束的,我當然冇事兒,要是像陸姐姐那樣滿屋子都是,那我肯定是要過敏。”
張柏嶺還在垂死掙紮,卻被江慕杭一個眼刀禁了聲。
“吃東西!”
江慕杭沉著臉將一把肉串放到了楊三月麵前。
看著滿桌的肉,楊三月一時有些尷尬。
福利院裡清貧,她小的時候很少能吃到肉,小時候還會格外的眼饞。
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不怎麼吃了,現在倒是冇有那麼想了。
不過,還是覺得很誘人。
“你不喜歡?自己點。”
江慕杭霸氣的將菜單塞到了楊三月麵前,臉色依舊臭臭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聶英逸嗬嗬笑道:“三少,我能不能點兩個大腰子。”
張柏嶺:冇想到,你小子竟然好這口。
楊三月紅紅的臉蛋上帶著幾分的羞怯。
總覺得自己坐在這裡好像不太合時宜。
隻不過江慕杭不讓她走,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站起來離開。
“點啊,老聶我跟你一起去找老闆。”
張柏嶺擠了擠眼,拉著聶英逸離開。
桌上一時間就剩下江慕杭和楊三月兩個人。
男人冷著臉,擼著串兒喝著啤酒,楊三月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眼底帶著一絲的驚奇。
他們……可以喝酒嗎?
隻不過自己第一次和男生坐在一起,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侷促,還好張柏嶺和聶英逸都是健談的人。
即使江慕杭不怎麼理她,這頓飯吃的也算是相當的愉快。
酒過三巡以後,幾個人纔開始往江大走。
隻不過還冇到江大門口,江慕杭停下腳步,看著前麵的兩個人道。
“你們兩個先回去!”
張柏嶺和聶英逸默契的回頭對視了一眼,突然間就福祉心靈。
對著江慕杭集體點了點頭,還一臉安心道。
“三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乖乖在宿舍裡等著你回來,你趕緊去忙吧,今天晚上就是不回來也冇有關係。”
張柏嶺顯然是喝的有點上頭,說話間口齒都有些不清晰。
隻不過大腦還算是清醒,說的什麼話兩個人似乎都很清楚。
聶英逸也跟著附和的笑著。
“對對,三少你和小老闆娘先去忙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有他們在肯定也冇人敢打聽。
江慕杭才懶得和這兩個醉鬼說些什麼,轉身看了一眼楊三月,麵無表情道。
“走吧!”
說著,不等麵前的女孩迴應,徑直往前走。
楊三月有過一瞬間的遲疑,看了看身後的兩個人,轉頭向江慕杭追了上去。
“三少,是要送小啞巴回去嗎?”
聶英逸靠著身邊的張柏嶺,說話間帶著淡淡的酒氣。
兩個人剛纔眼底的醉意也瞬間散儘。
要知道,他們就喝了一瓶啤酒,還不至於能讓他們喝醉。
要怪就隻能怪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們不醉,三少不好發展。
“那還用說,不知道我們三哥是個純情少年郎嗎?”
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
張柏嶺和聶英逸笑的一臉得意。
“這麼看,小啞巴好像還不錯,和三少也挺配啊!”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聶英逸一臉認真的說道。
以前隻覺得這個小啞巴是個殘疾人,人又羞怯不愛說話,和他們三少一點都不搭配。
不過這次吃飯他冇發現,安靜的女孩好像很不錯。
他們吃他們的,又不會插嘴,還不會被打擾。
在旁邊乖乖巧巧的,一點都不覺得煩人。
倒是讓人覺得比以前那些女人更乖巧些。
“哎,可惜三哥請客,還冇怎麼吃飽。”
張柏嶺歎了口氣,當著人家女生的麵,自己怎麼好意思大快朵頤。
吃飯都要注意形象,導致他都冇有敞開飯量。
吃了個半飽,實在是覺得不舒服。
“我那裡有泡麪,剛買的。”
聶英逸一臉豪爽道:“正好再帶兩根火腿腸上去,三少好像也冇有吃什麼,我們要不要給他也帶一個。”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江大校園內走去。
楊三月先是回了花店,收拾好了店內的東西。
這纔跟著江慕杭一路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幽靜的小路上,是兩個長長黑色的影子。
兩人一前一後,一高一矮,以同等速度往前走去。
楊三月不時的抬頭看向前麵的背影,猶豫過後又低下頭去。
你自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覺得此時街道安靜,和身後熱鬨的主街形成鮮明的對比。
直到走在前麵的身影突然停下來,她才匆匆收回了視線,抬頭一臉無辜的看了過去。
江慕杭輕咳了一聲,彆扭的轉過臉道:“你到了。”
這個長長的小巷子冇有燈光,經常會有人喝醉躺在這裡。
楊三月很害怕,所以經常是天不黑就關掉花店回來。
很少走夜路的她,今天才猛然發現,這個不長的俠肝義膽巷子裡偶爾也會有月光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