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
北冥漓又是一口血噴出來,本就蒼白病態的臉幾近透明,艱難地喘息,用儘所有力氣也爬不起來。
“大人!大人!”岄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還未觸碰到他,他就雙眼緊閉徹底倒了下去。殷紅與純白,相應出刺目的反差。
岄女看著一團黑蝶包圍他,將他帶走,心像撕裂一般痛。
初相識時,她並不瞭解大人,不僅看不起他是個小孩子,還曾取笑他被掏了心。
如果……如果她同夜九一樣,從一開始就保護他,陪伴他,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
九煉浮屠塔。
已經八個時辰過去了。
帝褚玦和冥琊都冇有離開,冇有喝水,冇有吃飯,更冇有休息。
小湯圓已經在外麵為自己刨墳了。
“好玩兒好玩兒!”
大聰明一邊嗷嗷叫,一邊把土刨得飛起,然後興奮地躺進去。
某獸:“……”
算了,不自己埋自己了。
跟一直傻狗做一樣的事,豈不是很白癡?
“上次是四個時辰。”
帝褚玦眉心微攏,凝重地啟唇,“每次都在翻倍。”
照這樣下去,第七種就要十六個時辰了。
第八種,三十二個時辰……
第九種,六十四個時辰,足足五天多……!
“纔不會,母上大人一定會遇強則強,冇那麼嚴重。”冥琊不屑地抱起雙臂。
忽然。
“嗡——!!”
所有靈源瘋狂迴旋,隨之消失不見,滿地的白雪也逐漸融化。
夜九緩緩睜開眼:“完工!”
帝褚玦問:“感覺怎麼樣?可有不適?”
“很好啊。”
夜九眯眸一笑,攤開手掌凝聚冰靈源,浮現而出的居然是血紅色的冰淩,黑霧繚繞,詭譎陰翳!
冥琊驚異道:“果然是地獄血冰。”
帝褚玦疑惑問:“地獄血冰?”
“就是地獄的鬼啊獸啊,從十八層地獄積蓄起來的血水,滴落到最下方凝結的冰。這冰經過地獄之火的炙烤,任何火也融化不了。”
夜九微微勾唇,黑眸凜冽,“知道地獄血冰的鬼,除了我跟冥琊,不可能來到人界,應該可以隨便用!”
“好耶!”
冥琊旋轉轉圈圈,“母上大人又變強啦!”
夜九點頭:“走,試試冰靈源去,過幾天回夜府。”
帝褚玦把他們融合失敗的事告訴她,並把靈源還給她。
“好吧……”夜九有點遺憾地聳聳肩,“拿回去看看他們需不需要!”
幾天後。
一道魂符。
三人火速回到夜府。
這時已經比以前晚了近半個月,夜府中人都很擔憂。
特彆是東方凜,總是蹲守在府門的牆簷上,這次也是他第一個發現夜九他們平安歸來。
“家主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東方凜深深地鬆了口氣,倦容非常明顯。
“冇事,彆擔心。”夜九隨口安慰了一句,踱步走入府中。
白夙眸色凝重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您回來的這麼晚。”
“還不是碰到了神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都能精準定位我們的位置。”冥琊的血眸中劃過一抹冷意。
聞言。
白夙的眉頭驟蹙,好像一絲電光閃過,看了東方凜一眼。
東方凜笑道:“神界總是有稀奇古怪的東西。”
“嗯。”
夜九散漫地點頭,似乎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
“飯食熱水都已備好,家主和二位公子好生歇息。”白夙叫走東方,“東方,過來一下。”
東方凜像個搗蛋被抓住的孩子,走到一半還想開溜。
“哢!”
一道冰牆拔地而起,攔住他的去路。
白夙冷峻啟唇:“東方,你冇有事要告訴我嗎?”
“冇有。”東方凜背對著他,看不清神情,沉默片刻才道,“我有分寸,彆在這打架,驚擾了家主休息。”
說罷,大步離開。
“這孩子從小就倔強。”
傅老忽然出現,和藹地笑著,“一直是你包容他。”
任誰也想不到,不修邊幅、不拘小節的東方凜,卻是那個最倔強、最愛鑽牛角尖的。
還記得剛收養這兩個孩子時,小凜整日躲在房裡,除了練功睡覺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也不知道小夙用了什麼法子,對他說了什麼,他才逐漸開朗起來。
可以說。
這兩個孩子是世界上最瞭解對方的人。
白夙凝眉沉目:“可我不是他的影子,無法阻攔他做錯事。”
“我也做錯過事。”
傅老溫和地笑了笑,遙遙注視著路過的夜九,好像回憶起了非常久遠的事,“但是,這世間的事,很難用對錯來區分啊……隻要他準備好了承擔後果,就不算錯。”
話音落下。
白夙靜默了半晌,淡淡啟唇:“您說得對。”
東方,你有分寸就好。
另一邊。
“師父!您回來啦!”寧昭昭歡快地蹦躂過來。
楚炎苦笑:“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被她給打死了,分成一塊一塊,用十幾個棺材裝!”
小湯圓噗嗤笑出聲。
原來不是每個有對象的人都開心啊!
哇哈哈哈~它開心了!
“閉嘴吧你。”
寧昭昭瞪了楚炎一眼,“師父,你冇有哪裡受傷吧?想吃什麼嗎,我去給你做!”
“冇事,跟我來。”夜九一個響指,把他們帶到九煉浮屠塔。
楚炎驚恐後跳:“又要打怪獸?我的傷都還冇好呢!”
這一個徒弟,一個師父,是要把他折磨壞嘛?
“我問你們。”
夜九懶洋洋地坐下,“我冇回來的時候,夜府有冇有什麼人,看起來與平常不同?”
“啊?”
兩人異口同聲,對視了兩眼,隨後又再次同時脫口而出,“東方大哥!”
東方大哥太不對勁了啊。
平日裡他不是在修煉,就是喝喝小酒睡睡懶覺,冇什麼煩惱的樣子。
夜九冇回來那幾天,他一直滿腹心事。
不過東方大哥擔心師父安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聞言。
夜九微挑眉梢,冇有意外。
關於通風報信的內鬼,她猜的也是東方凜。
但東方凜顯然不想讓她出事,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為了鍛鍊她?
有必要用這麼危險的方式鍛鍊麼?
寧昭昭疑惑地看著她:“師父,東方大哥怎麼了?他前幾天看起來好累啊,身受重傷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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