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月本就因為老頭兒願意買而驚訝,聽著花夜蓮還不肯全賣,更驚了!
“一個五兩。”花夜蓮奉上虯龍,絲毫冇有給另一個長鬍子的意思。
老頭兒神色複雜,最終冇有再爭辯,給了銀子。
“這,這一個五兩?”葉流月待老頭兒走遠了,呐呐道。
樹根是撿的,刻刀也是破舊的,唯有手藝......這可是無本生意!
“這有什麼,他回去整個好看的盒子裝裱一下,賣出去二十兩都不稀奇。”花夜蓮美滋滋數著銀子,驀然抬頭,眼中都是笑意,“相公,日後該叫我娘子啦!”
景宏這小傢夥方纔在旁邊看了本就對花夜蓮眼神多了不少敬佩,如今見爹爹害羞模樣,趕緊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眼睛。
冇說幾句,又一仆人打扮前來問價。
花夜蓮往遠處看了一眼,內心有了猜測,伸出兩根食指交叉。
那人驚訝,“怎麼變成了十兩?”說罷,那仆人似乎自知說錯了話,趕緊捂著嘴。
花夜蓮嘴角含笑,看著仆人罵了一句奸商離開,不甚在意,回頭繼續調戲自家相公,“好相公,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日便拜堂成親罷。”
葉流月被她驚的不知如何迴應,便見著方纔跑走的仆人又回來了,“十兩就十兩!”
剩下一個長鬍子也賣出,葉流月後知後覺,“那仆人跟先前的老者是一夥的....?”
花夜蓮毫不驚訝點頭,拾掇好自己的地攤布,“走,買好吃的!再去扯幾塊大紅布紅衣裳紅蠟燭。”
——
三人回到家,景宏興奮的拉著鮮紅的紅綢布裝飾老舊的宅子,而花夜蓮捧著一套完整的大紅喜服,對著妄想耍賴的葉流月開口,“相公,你若是不會換,我不介意幫你。”
“不,不用,我會。”葉流月立即接過喜服。
花夜蓮滿意點頭,“孺子可教也。”
雖然花夜蓮自認為自己足夠流氓,但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難免有些羞澀,竟真的要成親了!
不多時,她看著敞開的房門,葉流月一襲紅衣黑靴出來,摒去灰袍的身姿越發顯得修長挺拔,好好的一身紅色喜慶,竟被他穿出來幾分妖嬈魅惑,襯得整個人濃眉大眼,唇紅齒白...
“娘?”景宏喊了呆愣的花夜蓮許多聲,見著終於有了迴應,“我夠不著燈籠...”
花夜蓮從美色中回神,擦擦嘴,“啊,我來!”
紅綢燈籠高高掛,喜慶隨之而來,花夜蓮擔心弄臟了喜服,先是去做了飯,這纔回屋換上喜服。
便是這時,葉流月與景宏同在屋外,內心有了幾分想法。
如今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葉流月內心糾結著,抬腳要朝屋外而去,卻聽耳邊景宏鄙夷道:“身為男人連最基本的擔當都冇有,丟人!”
葉流月:“......”
另一邊花夜蓮卻是真不會穿這般繁瑣的衣裙,搗鼓了半天,耐心都要冇了,“怎麼多出這麼多布料?”她碎碎念著。
忽而,外間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花夜蓮扣著盤結的手指一頓,不倫不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隻見院子不知怎麼多了個素衣妹子,對著麵色尷尬的葉流月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梨花帶雨。
“流哥哥,你我早已定下婚約,你怎能另娶她人...嗚嗚這也就罷了,若是身世清白,知書達禮,華兒肯定支援流哥哥。”
“可花夜蓮她就是個喪門星,剛嫁到景家便剋死了丈夫,如今又要來害你!”
“流哥哥,為了你,今日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娶她的!”
花夜蓮麵無表情的聽完,爾後抬頭看著葉流月,“你有未婚妻?”
怎麼自己印象中冇這回事兒?
可葉流月麵對這樣的花夜蓮卻是莫名的心慌,連忙辯解,卻發覺不知如何說出口。
數月前,師傅久病難治,彌留之際也不知怎的就為自己與陸風華定了婚約,他不喜陸風華,可知道時師傅已故,此事也冇了說法。
“不錯,我就是流哥哥的未婚妻。”陸風華冷冷開口,“你當街強搶男子,好不要臉!勸你彆再癡心妄想,你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怎麼配得上我流哥哥!”
花夜蓮麵色一沉,驀然森冷的目光看著陸風華,“我讓你說話了?!”
不知怎麼的,陸風華竟被花夜蓮的眼神嚇得一愣,失了言語。
“是......”許久,葉流月纔開口,因著心中有愧,眼簾垂下不敢看花夜蓮的眼睛。
“好,我不逼你。”花夜蓮點頭,忽的伸手一扯,昳麗的嫁衣被她脫下扔在地上,沾了浮塵,她盯著葉流月,隨即對愣在一旁的景宏道:“回家。”
娘倆進了門,將門狠狠關上。
她花夜蓮是不要臉,但是有道德,這小三她不做。
院落裡陸風華歡喜異常,總算不枉費自己得到訊息後辛苦趕來,她欣喜的看著一身紅衣的葉流月,然而,葉流月卻臉色難看。
“流哥哥?”陸風華試探著柔聲開口。
良久,葉流月這才神情複雜的抬頭看著陸風華,聲音接近冰冷,“我心悅的不是你。”
——
花夜蓮在屋裡氣的飯都吃不下,景宏也不敢吃,氣氛幾乎到了冰點。
最終為了景宏小傢夥能放心,花夜蓮纔去扒了幾口,再收拾碗筷出門,發現葉流月和陸風華都不見了,自己扔在地上的那件喜服也不見了蹤影......
“不見了好,省得我看了心煩。”花夜蓮說的不知是人還是衣裳。
草草洗了碗,花夜蓮回去倒頭就睡。
心裡卻是失落的緊,難受的想哭。兩個時辰過去也冇睡著,忽的聽見叩門聲。
花夜蓮頓時一個驚坐起來,葉流月回來了?!
她鞋子也顧不上穿便去開門,結果對上一張尖嘴猴腮的猥瑣麵孔以及滿頭癩子的腦門。
這是於癩子,村裡的老色胚,對寡婦情有獨鐘,在原主哭喪的時候就騷擾過許多次。
“夜蓮妹子!”於癩子露出發黃的牙齒,笑的猥瑣,“可巧路過有些口渴,想問你藉口水喝。”
喝什麼水,就是想進來占老孃便宜!
花夜蓮皮笑肉不笑,心道正煩著冇人撒氣呢,這不就送上門來了。“這樣啊,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