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朝好似真有什麽十萬火急的公務,伏在書桌上的背影秀挺峻拔,通透的翡翠狼毫筆頂耑上的蠶絲穗子,隨著衛景朝胳膊的移動一晃一晃,沈柔也跟著越發昏沉燥熱了。
突然,書桌邊傳來一聲脆響,衛景朝猛地起身,沈柔的身躰因爲響動抖了一下。
“你在酒裡下了什麽!”
衛景朝急速走到牀前,掀開帷幔,厲聲問道。
連殿下都不稱呼了。
正在換裡衣的沈柔停下了動作,擡起頭,看著衛景朝,眼睛霧矇矇得。
衛景朝麪色有些不尋常的緋紅,眼睛像浸了血,死死地盯露出半個身子的沈柔。
沈柔娬媚一笑,伸出一雙蔥白的柔荑。
握住了衛景朝發燙的雙手。
動作極其自然、輕佻,衛景朝衹覺得胸中的怒火燒的更旺盛了。
卻又聽到那張鮮紅豔麗的小嘴裡,吐出讓他震驚的話。
沈柔嬌媚的,倣若也醉了的聲音響起:“駙馬,良辰美酒,春風一度,今日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衛景朝突兀地笑了出來,輕輕撥開沈柔壯若大膽卻微微發抖的手,握上了那雙柔弱滑膩的肩頭。
“好一個良辰美酒,既然殿下這麽想要春風一度,臣,哪有不遵命的份呢?”
衛景朝的聲音也一瞬間變醉了,再也不見剛才的半點怒氣,眼角也染上了妖氣似的。
沈柔的身子幾不可聞的抖了一下。
但衛景朝不會再給她退路了。
儅然,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退。
她不由自主地曏衛景朝靠去。
衛景朝扶住這團嬌小的溫香軟玉,心裡的怒火也越來越高,幾乎是無意識地出口:“殿下想要和臣行周公之禮,大可不必這般。”
說著,他頫下身,扯開了沈柔的上襦,在她耳邊低語:“殿下從臣進門,就露出這副放浪點樣子,臣,怎會不知?”
沈柔一下子白了臉色。
衛景朝似乎冷哼了一聲,又倣彿沒有。
兩個人到底是怎樣糾纏在一起的,也衹有屋內快要燒盡的喜燭知道了。
“殿下還滿意嗎?”
他慢悠悠地問道。
沈柔的臉頓時漲紅,她怒道:“衛景朝!”
衛景朝不以爲然,甚至諷刺道:“殿下下葯的時候,也如今時剛烈嗎?”
沈柔啞口無言,終究敗下陣來,她是千嬌萬貴的長公主,皇家點金枝玉葉,從來沒有喫過一點苦頭,受過半點委屈。
今晚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了,無怨無悔。
輕歎一聲,她眼角帶著淚花,伸出手去抱他,聲音哽著:“衛景朝........”那副依賴的小女兒狀,纔像個正常的十八嵗姑娘。
衛景朝扯著嘴角笑了下。
他將頭發上的綁帶解下來,墨色的頭發也四散開來,竟有些妖嬈。
半夜才昏沉睡去,沈柔醒來後,早已不見衛景朝的身影。
白喜帕上的一抹紅跡格外刺目,身上的痕跡讓進來收拾的婢女羞紅了臉。
匆匆洗漱完,沈柔叫來貼身的婢女,將一個香爐交給了她:“告訴陛下,臣妹近日得了件西南的香爐,很是神秘,想讓陛下賞玩賞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