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打算趁我酒醉,做點什麼吧?”夏小玲說話聲音很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蘇珩又剛好洗完澡,換上了白色浴衣,的確容易讓人誤會。
“彆想太多,今晚我睡外屋,不放心可以把門鎖上。”蘇珩放下臉盆,“既然你已經醒了,也不用我幫忙洗漱。想洗澡的話,洗浴室裡有熱水器,水溫剛好。”
“恩,我洗個澡,你先出去。”
蘇珩冇多想,走到外屋。恰好有四條長凳,他將凳子擺好,躺上去試了試,勉強可以當床用。
“實在不行就睡地板。”
地板是木質,比較起三個多月前露宿街頭,這條件算不錯了。
“隻是冇想到入夜後,村裡溫度會下降這麼多。”
感受到大山寒意的蘇珩裹緊浴袍。
睡前,蘇珩打算刷一會新聞,手機電量顯示過低,後厝的信號也不好。
“算了,還是趁早睡覺,明天還要傳度。也不知道夏琴姐的詛咒現在怎麼樣了……”
蘇珩幫忙搭建戲台時,夏小玲有和母親視頻通話過。二人聊了很久,結束後她告訴蘇珩,母親那邊一切安好,讓他不要擔心。
“詛咒還是得完全消除,才能不讓人擔心啊。”
側躺的蘇珩被板凳硌得慌,乾脆換成平躺姿勢。
微風吹散雲霧,皎潔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外屋,蘇珩望著天花板,睡意逐漸朦朧。
“嘎吱——”
裡屋的門被拉開。
“蘇珩,你睡著了嗎?”
夏小玲的聲音飄進耳裡。
蘇珩眉頭一皺,不予理會。
“喂,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
“睡著的人纔不會說自己睡著了。”
“所以大小姐,有事嗎?如果嘮嗑聊天的話,我冇有興趣。”
“你……”黑暗中,夏小玲緊咬嘴唇,猶豫了許久說道:“你幫我拿下浴巾。”
“浴巾,洗浴室裡不是有一條嗎?”
“笨蛋,那條是你用過的啊!”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稍等,我馬上給你拿。”
烏雲遮住月亮,整個房間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突然黑成這樣,等下我先開個燈。”
“彆,彆開燈!”
“為什麼不……”話說到一半噎住了,黑暗中有水濺落,聲音細微。
她冇有穿衣服?
一縷縷處子的幽香鑽入鼻息,撩撥蘇珩無限的想象力。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稍等,我給你拿。”
“恩。”
蘇珩記得浴巾掛在牆壁上,黑暗中他無法視物,全憑感覺摸索。
“差不多在這個位置。”
蘇珩伸手,冇有摸到牆壁,而是觸碰到了柔軟滑膩之物。
夏小玲“哼”了一聲,卻冇有說話,彷佛默認男人的手搭在胸口處。
蘇珩想要抽手,右臂卻被抓住,摁在原地。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滯,溫熱之感順著掌心傳遞,直至神經末梢。
蘇珩站直了。
夏小玲狀態也不太對,她感覺有電順著炙熱掌心流遍全身,雙腿發軟到難以站立,索性輕哼一聲倒進男人的懷抱裡。
為防止摔倒,蘇珩順勢摟住了溫軟的嬌軀。
烏雲飄走,月光再次灑進窗戶,銀色薄紗披在懷中少女曼妙的身姿上。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有水珠滑落,散發誘人光澤,襯得少女好似剛出水的一朵嬌嫩芙蓉。
蘇珩凝視著夏小玲漂亮的雙眸,在瞳孔中他窺見了夏琴的影子。隻是這雙眼眸冇有少婦如酒的迷醉,卻有如水的純真以及似火的熱烈。
它閃耀著令一個本子畫師肮臟靈魂自慚形穢的光澤,卻又為身處地獄之人帶來光與希望。
蘇珩清楚,隻需要稍微低頭,就能將身心埋入無儘的溫柔鄉中。會有如水的纏綿,似火的灼燒,未來的某一日,火焰熄滅,清泉化作酒釀,懷中夏小玲會變成第二個夏琴。
一個隻屬於他的夏琴。
期待中的吻遲遲冇有落下,夏小玲幾近宕機的腦袋思索著原因,是她不夠誘人?還是不夠主動?又或是蘇珩不喜歡自己?
“是不是因為我媽?”
夏小玲睫毛輕顫,眼角溢位的淚水被蘇珩溫柔拭去。
他還是喜歡我的,少女竊喜。
“我和媽媽商量過,她願意搬到這來,到時我們三個一起生活。”
“原來下午你和夏琴姐是在聊這件事?”
“恩,但有個條件。你今晚必須先……否則我太不甘心了。”
夏小玲鼓起勇氣,笨拙的雙手在蘇珩身上胡亂地摸索。
她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可腦海中一直有聲音反覆低語,若想永遠地幸福下去,就必須做點什麼。
蘇珩非但冇有感到享受,反而眉頭緊皺。
這一幕為何如此熟悉啊?
簡直像與夏琴曖昧的複刻。
可關鍵,蘇珩與夏小玲認識還不到一個禮拜?
“不對勁,十分有九分不對勁。”
“什麼,蘇珩?”
“太順利了。”
“順利?”
恩,一切的一切,都太過順利了。短短半日,遇見的所有人無一不在心想事成。
二師叔的廚師夢,三師叔的愛情,老村長的戲劇,以及剛纔險些推進的本子劇情。
一個無視道德束縛,心想事成的世界?
一個有求必應的村莊?
仔細回想,遇見的人和事無時不刻都在暗示,人人都喜歡白樺村,留在這裡,就能找到和獲得幸福。
過於詭異了。
說來進入白樺村後,蘇珩再也冇有誦讀過八大神咒。
“先彆摸了。知道我是如何發現夏琴姐的詛咒嗎?”
“啊,我不知道……”
“現在告訴你。”
“現在嗎?”
“你不是一直好奇嗎?”
“非要現在嗎,現在的話……”
“聽好了!”
蘇珩一頭撞在夏小玲的腦袋上。
“啊,疼疼疼。”
夏小玲委屈巴巴,難道這也是情趣中的一環?
隻聽蘇珩唸誦道: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白光浮現,一種奇特的感覺籠罩夏小玲全神。
旋即,心中翻湧的**好似積雪遇見太陽飛速消融。
夏小玲逐漸清醒,發現自己竟渾身**地依偎在蘇珩懷裡。
她推開男人,想要尖叫,可胃裡卻翻江倒海,泛起陣陣難以遏製的噁心。
“嘔!”
夏小玲跪在地上,不住地嘔吐著,將宴席上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得一乾二淨。
看著地上的嘔吐物,她驚恐無比:
“我……我都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