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神咒中,尚有三大神咒唸誦過毫無反應,分彆為可壇行法召遣土地山神的安土地神咒,與諸路仙真神將結緣的玄蘊咒,以及可令身體內四正之神歸於正位的淨身神咒。
如今受過傳度,在淨口神咒加持下,蘇珩分彆誦讀了這三大神咒。
眼底淡淡小字浮現。
術法:…金光神咒( 4/500·假),淨身神咒(4/800·假)…
結果所料不差,現階段能學的隻有淨身神咒。
畢竟尚未受籙,相當於天曹中冇有蘇珩這號人物,如何能調遣山神,與各路神仙結好?
“淨身神咒要八個源點,先誦讀金光神咒吧。”
朗朗讀書聲響起。
“……金光速現,覆護吾身。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誦讀到第八十遍時,蘇珩手機響了。
竟然是師父?
守真:今天來道觀了嗎?
玄珩:來了好一會了。
守真:太好了,你來我房間一趟。大殿右側走廊到頭,右拐第三間就是。
蘇珩按照指示,來到王致遠的房間,還冇進門,就聽見斷斷續續的哀嚎。
“哎哎哎……”
王致遠趴在床板上,表情痛苦。
“師父,你還好嗎?”
“昨日打水不小心傷到腰了。桌上有塊壯骨貼,你幫我貼一下。”
蘇珩撕開壯骨貼,貼在王致遠腰上。
期間,王致遠解釋道:“麻煩了。本來想讓李平劉雲幫忙,誰知他們兩一大早非要跑去參加什麼抗議活動。”
“抗議活動?”
“好像跟調查員有關,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巧不巧,你兩位師叔又恰好出門做法事去了。幸虧你在。”
藥力緩緩散開,王致遠痛苦的神色有所緩解,欲要起身,卻失敗了。
“讓徒弟看笑話了。”
“師父,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不必,老毛病了。”王致遠歎氣,“年紀大了一把骨頭,有啥好看的。”
似乎想到什麼,王致遠補充道:“與其送我去醫院,倒不如幫為師一個小忙,可以嗎?”
“師父你儘管吩咐。”
“好好好。”王致遠連連點頭,“我這情況,估計還要貼幾日膏藥才能好,但壯骨貼快用完了。麻煩你走一趟停雲鎮的老徐中藥鋪,幫忙再買一箱。”
“停雲鎮在哪?”
“為師的老家,不遠,離道觀就二十來公裡,打車來回就一個多小時。坐地鐵的話,可能要久一點。”
“好。”
“另外,你再捎上一袋沉香給藥鋪老闆,就說茅山道觀老王所贈。沉香放在庫房裡,鑰匙在右邊抽屜。”
蘇珩找到庫房鑰匙,剛要走,身後師傅又喊道:“幫開下小風扇,今天有點悶,怕是要下雨,記得帶傘。”
11時40分,天空灰濛濛的,蘇珩提著沉香離開茅山道觀,走進街邊一家麪館,剛坐下要了碗麪,手機響了。
真實少女:吃午飯了嗎?
玄珩:正準備吃。
真實少女:(•̀ω•́)吃什麼?
玄珩:羊肉麵。
真實少女:有點膩,下午有空嗎?
玄珩:冇有,幫師父跑腿,要出趟門。
真實少女:去哪?
玄珩:額,停雲鎮。
真實少女:那真是巧了!本小姐的愛車修好了,你正好順路幫忙取回來吧!求求你了~我明天就要返校,今天還有一大堆東西要收拾呢。
玄珩:你要返校?
真實少女:是的,老師臨時催我回去討論畢設。最近拍攝了好多素材都需要整理。(ง•_•)ง
玄珩:周莊同意讓你出門了?
真實少女:過了今天就可以。車鑰匙我讓周莊放在保安亭,報真實少女的綽號即可領取!o(* ̄▽ ̄*)ブ
玄珩:話說真的順路嗎?
真實少女:都在第九區啦!四兒子店地址發你了~
夏小玲所說的順路,指的是從茅山道觀出發,停雲鎮和星光小區在同個方向而已。
蘇珩實際取到車時,已經快兩點了。他為此不得不向師父說明情況。
“冇事不急。”
掛斷電話,蘇珩發動汽車。
車窗外的天空烏雲籠罩,時不時傳來幾聲雷響。
空氣很悶,蘇珩關閉車窗,打開空調,設置好導航,離開了4S店。
路上,他打開了收音機,恰好在播放天氣預報:
“受不斷生成發展的雷雨雲團影響,預計本市1-2小時內將有暴雨發生,並伴有強雷電等強對流天氣。請市民出行多注意防範。”
要下大雨了啊,蘇珩心想。
……
烏雲遮天蔽日,將整個白樺村籠罩在晦暗中。
忽然,一道銀龍裂空,繼而狂風大燥,吹得院落中的裹屍布獵獵作響。
雷聲過後,豆大的雨點紛紛灑落。
大院內,全副武裝,正在忙碌的二十多人瞬間亂成螞蟻。
“快,下雨了!”
“先避雨!優先保護好器材!”
“王隊長,請先到旁邊去避雨。”
王羽然快步走到林家祠堂前的屋簷下,大雨傾盆,在天與地之間拉起了一張朦朧的簾,短暫遮蔽住發生在白樺村內的慘案。
這是近幾年來,第九區發生的最大規模的惡靈傷人案。
雨水沖淡了空氣中彌散的腐臭味,王羽然終於有機會摘下防護麵具。
調查組上前,彙報剛整理好的資訊。
“報告隊長,根據現場的磁能殘留,確認無誤為C級惡靈。惡靈預計5月14日初次活動,並在5月18日22時到24時之間被消滅。”
王羽然目光落在大院中的一具屍體上,透過裹屍布的縫隙,仍能看到那身腐爛的戲服。
王羽然記得,屍體麵部有明顯遭受打擊的痕跡。
“現場檢測到超凡者的磁場反應,磁場出現時間為5月18日,初步判定為初級降靈師。此人大概率為消滅惡靈的傢夥。不過在第九區的活動記錄裡,未查到近期有降靈師到過白樺村。”
不是降靈會的人?
“另外,我們還在距離現場百米遠的地方找到一個車門。具體情況需要進一步調查。”
“辛苦,大家可以休息了。”
眾人如釋重負,他們在滿是腐臭味,惡劣不堪的環境中忙碌了七八小時,總算有機會喘口氣。
“王隊長,吃便當嗎?”
“不了。”
王羽然冇有胃口,她走進祠堂,找了個僻靜又能躲雨的地方,給王致遠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被接通。
“喂,羽然嗎?”
“是我。爺爺,腰傷好點了嗎?李平有冇有回去給你貼藥膏?”
“冇事,我已經讓徒弟貼了。雨下太大,李平說暫時回不來。你在哪?有冇有被雨淋到?”
“我在白樺村,今天可能冇辦法回去看您了。”
“白樺村出什麼事了?我記得前陣子景樹他們纔剛從那回來啊!”
“兩位叔公到過白樺村?什麼時候的事?”
“15號左右吧,說是給村長辦白事。有幾天冇聯絡上,我還讓徒弟去找了。”
“爺爺,兩位叔公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記得是19號早上,那天景鴻他們灰頭土臉的,說路上遇見了車禍,好在人冇有大礙。有空多關心下兩位叔公,他們常念著你呢。”
“爺爺,你徒弟現在在哪?有聯絡方式嗎?”
“我讓他去給我買藥了。難得的好徒弟,模樣端正,爺爺早就想介紹了,你總說冇空……”
“他去哪買藥了?”王羽然打斷道。
“咱老家的中藥鋪……羽然,是不是出事了?”
意識到失態的王羽然立刻故作扭捏地答道:“你老誇他,所以有點想認識下……”
王致遠異常激動:“好!好!我馬上把他的照片和聯絡方式發你。”
掛斷電話,王羽然又恢複往日冷若冰霜的模樣。
她招來助手,吩咐道:
“騰出一輛車給我,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