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掃視了下袇房,目前受過開光的器物有法劍,銅質洗臉盆,以及一把水果小刀。
無論哪一樣物品,都不太適合作為隨身禮物贈送給夏小玲。
要滿足便於攜帶,能被有效開光且不容易引起懷疑三個條件的小物品……
蘇珩不由想到了玉器。
說來奇怪。
自來到這個世界,他見過穿金戴銀的,卻從來冇見過佩戴玉器的。
上網搜尋相關資訊後才知道,自從惡靈出現,玉器就慢慢被市場淘汰了。
想想也正常,玉器流行的主要原因無非是漂亮,滿足稀缺屬性,坊間相傳有防妖避邪的作用。
惡靈的出現,則直接打破了人們對玉器的美好幻想,意識到隻不過是些好看易碎的石頭罷了。
加上玉器本身工業價值極低,和黃金白銀等金屬完全無法比擬,開採製作玉器的成本又高,綜合多種因素,玉器才逐漸消失在人們的生活當中。
時至今日,無人在互聯網上兜售玉器。即便有,也是拍賣會上被賦予特殊意義,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實在不行隻能買鐵項鍊附魔了。”
金銀的話不考慮,畢竟這個世界,貴金屬是真的貴到令人髮指。
晚飯期間,蘇珩向師父打聽玉器相關的事,畢竟道士素來有佩戴美玉的傳統,興許道觀裡能找到幾塊。
王致遠遺憾地表示,道觀內的玉器能賣的早都賣出去了。
“這事當初是景樹負責的。”
元景樹若有所思:“我記得大部分玉器都賣給老許的古玩店了?”
“當時賣掉的錢呢?”
元景樹則支支吾吾說忘記了。
“你!”
聽到關鍵線索,蘇珩立刻追問:“這個古玩店現在還開著嗎?”
“開著,跟道觀就隔了四條街,不遠。怎麼突然對玉器感興趣了?”元景樹問。
“哦,我看書上說,道士以前都隨身佩戴一塊護身玉。”
聽到這話,王致遠感慨道:“護身玉,已經多少年冇聽過了。”
吃過飯,蘇珩按照導航提示,開車找到了老許古玩店。
店門口,有個頭髮花白,穿白背心,藍褲衩的老頭正閉眼躺在長椅上搖蒲扇納涼,想必就是師父口中的老許。
至於叫什麼,古玩店的招牌上寫得很清楚:培民古玩店
許培民旁邊的茶桌上,擺著個木製鳥籠,裡麵關著一隻金剛鸚鵡。
鸚鵡見了人,開口叫道:“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許培民睜開眼,卻見是個年輕小夥。
“來找誰?”
“來買東西。”
聽說要買東西,他終於起身,先上下打量蘇珩衣著,不忙不慌問:“買什麼?”
“玉器。”
“買那玩意乾啥?”許培民知道這單子掙不了幾個錢了,“來吧。”
蘇珩跟著許培民進店,四下打量,看見不竹、木、牙、角、文房四寶、漆器、繡品、銅器、佛像、鎏金器物等,還有一些掛飾,手串,核桃。
感覺都是適合開光的好玩意。
許培民在櫃檯後彎腰蹲下,找了半天,終於拖出個雜物箱,從裡麵取出一塊白色玉佩,遞給蘇珩。
“20塊。”
玉佩質感冰涼,成色看上去不錯。
“稍等。”
蘇珩從懷中取出手訣圖,背過身,現場對玉佩進行簡單的開光測驗。
“……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效果出類拔萃,玉佩對金光的存儲效果,竟然和雷擊木不相上下。
好東西!
許培民起初還以為遇見瘋子了,可他聽到“急急如律令”時,不由想起些陳年往事。
有個老友,洗腳時也喜歡唸叨這些。
“你知道太和街的茅山道觀嗎?”
“知道。”
“認識一個叫做元景樹的道士嗎?”
“他是我師叔。”
“好好好。”
提起這件事,許培民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當年,元景樹往他這送了一批玉器,說都是老古董,保證日後價格翻幾十倍地漲。
許培民鬼迷心竅堵了把,花了兩萬塊將這批玉器全都盤下。
“二十年過去,頭尾就賣出去幾塊,兩百元都冇掙到。他媽的。”
總共就賣出去幾塊?難道……
“剩下的玉器都還在嗎?”
“當然在。玉石比玻璃珠都賤,白送人家都不要。”
蘇珩內心狂喜,表麵卻故作鎮定:“三師叔也真是。唉,要不然你開個價,我全收了。”
“此話當真?”
“恩。”
“兩萬,全給你了。”
蘇珩搖頭:“我好心幫師叔彌補過錯,你卻把我當冤大頭。算了,一塊都不要了。”
“彆,彆走啊!”許培民咬咬牙,“一口價,一萬!”
“一萬?還是太貴。”
“我當初可是兩萬進貨!他媽的,相當於請你師叔洗了五十次腳!二十年了,每當想起這件事,非抽自己兩巴掌不可。一萬真不貴,您就當行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門口的鸚鵡也跟著喊道:“可憐可憐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原來當初那筆錢,被三師叔拿去洗腳了?洗什麼腳要四百塊?
蘇珩猶豫再三,最後鬆口道:“行吧。一萬塊就當交個朋友,下次來買東西記得給我打折。”
“好!”
蘇珩掃了店內的二維碼,見一萬塊到賬,許培民喜上眉梢。
“小夥子,還冇問過你姓名,咱們加個聯絡方式。”
蘇珩眉頭一挑,看這架勢是準備把自己當作長期飯票了?
“蘇珩。”
“好名字,一聽就貴氣。”
三箱,足足有三箱的玉器。
打開一看,裡麵有玉佩,玉環,玉圭,玉質神像等,總之各種材質、款式、顏色的玉器應有儘有。
賺大了。
哪怕兩萬塊,蘇珩都覺得值。
這是一場雙方都滿意的交易,把玉器放進後備箱,蘇珩與許培民道彆。
望著揚長而去的小汽車,許培民掏出手機,熟練地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小紅。是我,老許。現在還做生意不?恩,今天開了個大單……等我,馬上到!”
鸚鵡若有所感,撲騰翅膀大喊:
“洗腳!洗腳!”
……
回到道觀,蘇珩發現四位老頭竟然全都去睡覺了。
他隻能躡手躡腳地把三箱玉器搬回房間。
關上門,點亮燈,蘇珩開始翻找合適送人的玉器。
最後在第三個箱子裡,找到了幾十塊白田玉吊墜。
蘇珩取出其中兩塊,用棕色線繩穿好,先放置在旁,修煉起《穀衣心法》。
待到後半夜,法力恢複到巔峰水準,才分彆為兩塊白田玉吊墜開光。
十分鐘過去。
蘇珩擦拭額頭的汗水。
“冇想到小小的兩塊吊墜,也能消耗我四分之一的法力。”
不過望著在黑暗中散發淡淡金光的吊墜,他卻感覺努力都是值得的。
“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接下來,蘇珩又選取了一塊黃玉佩,一塊炎火光玉佩,一塊九光玉佩,分彆進行開光儀式,準備擇日送給師父和師叔,當作護身玉。
這三塊材質更高級的玉佩幾乎耗光了蘇珩全部的法力。
他不得不再次打坐修行,直到淩晨四點,纔將法力恢複到巔峰狀態,爾後沉沉睡去。
次日,蘇珩是被三師叔喊醒的。
元景樹趴在視窗,打著酒嗝,無比興奮地喊道:
“師侄,快醒醒!來了個不得了的漂亮姑娘,說是專門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