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珩上午依然安排刻苦學習《早晚功課經》,誦讀《度人經》、《道德經》。
臨近飯點,他將一塊昨夜剛開過光的玉墜放入口袋,隨後離開道觀,前往附近一家飯店與夏小玲碰頭。
蘇珩進門時,飯菜已經上桌。按照他的意思,簡簡單單幾道家常小菜,飲料依舊喝的果汁。
夏小玲起身迎接蘇珩,她換了身衣服,黑帽子,黑色防曬衣,格子裙,踩著一雙黑色運動鞋,看起來又酷又可愛。
但蘇珩第一眼卻是落在其鎖骨位置的棕繩上。
“玉墜呢,讓我看看。”
夏小玲取下玉墜。
玉石上還殘留點體溫和香味。
見蘇珩用手指不停摩挲玉墜,想象力豐富的她頓覺臉頰發燙。
和蘇珩料想的一樣,玉墜裡的金光消失了,它又變回普通的玉器。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小玲一股腦將電話中不方便說的內容,事無钜細地告訴蘇珩。
“原來如此,但我看網上不是說,此次外城直播途中冇有發現一隻惡靈嗎?”
提及此事,夏小玲的目光略顯黯淡:“這件事我也問過老師,她解釋現在是農忙季節,若田事荒廢太久,秋收失利,今年糧食又要上漲。考慮到外城每荒廢一天,安全區就要承受大量的損失。所以各大媒體出發時,目的就已經很明確,就是務必全力說服居民返鄉,重啟整個外城。另外當時直播已經結束,襲擊我的也確實是昨日發現的唯一一隻惡靈。”
“你冇必要向我解釋這麼多,這條玉墜冇用了,換一條吧。”
蘇珩從口袋裡取出另一條開過光的玉墜,交給夏小玲。
看著手裡一模一樣的玉墜,夏小玲不禁好奇這玩意是否為批量生產。
“所以,確實是它消滅了惡靈,並救了我?到底怎麼做到的啊?”
“你知道弱哥德巴赫猜想嗎?即任何一個大於7的奇數都能被表示成三個奇質數的和。接下來,我將為你講解如何證實弱哥德巴赫猜想的全過程。首先……”
“等等等一下!我是個文科生,高難度的數學即便再認真也聽不懂啦!”
“所以你隻需要知道,弱哥德巴赫猜想已經被證實。至於證實的過程,反正你也聽不懂。”蘇珩攤手。
夏小玲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澈起來。
原來蘇珩不是要給她上數學課,隻是通過隱喻的方式讓她明白,隻需要意識到玉墜有用即可。
至於其他事情,不必關心。
“好吧,你贏了。這方麵的事我不會再問啦!”
“謝謝。”
“喂,彆這麼客氣。媽媽說非常感謝你的禮物,另外好久冇見到你,要不要偶爾抽空上我家玩玩?”
你家有什麼好玩的?
蘇珩果斷拒絕:“最近很忙,閒下來再說。”
“忙,都忙。忙點好啊。”夏小玲陰陽怪氣道。
“你畢業還順利嗎?”蘇珩岔開話題。
“當然,畢設滿分,完美落幕。”夏小玲得意洋洋。
“畢業後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從事新聞媒體行業,去哪還冇有想好。本來打算留在希光新聞,但感覺和老師不是很合拍。”
蘇珩腦海中浮現出昨天見過的女人。
“怎麼,她哪裡得罪你了?”
“嘿嘿,不告訴你。不對,畢業了怎麼能馬上工作!肯定要放個長假先。喂,蘇珩,這個夏天抽空一起去看海吧?”
“額……”
“就這麼說好了,一言為定。”不容蘇珩拒絕,夏小玲伸手,勾住了蘇珩的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你臉怎麼紅了?”
“空調壞掉了啦!”
臨走前,蘇珩把車鑰匙還給夏小玲,接著打車,準備回茅山道觀。
車上,蘇珩還在琢磨玉墜的事。
顯然,通過這件事足以證明,無論距離多遠,隻要是被他法力消滅的惡靈,都能讓源點增加。
這是一條重要的資訊,意味著蘇珩獲取源點的渠道又增加了。
相比冒著危險去外城獵殺,間接消滅的惡靈方式顯然更安全。
隻是,這種方法充滿了不確定性。除非蘇珩有意推廣,主動向降靈會曝光自身能力,讓全部降靈師出門隨身攜帶玉器。
這當然不可能。
蘇珩早就決定,在個人實力達到足以忽略降靈會的威脅前,儘量隱藏,低調行事。
為此,玉器隻能贈送給蘇珩值得信賴的人。
但不意味著,間接消滅惡靈的方法行不通了。
事實上就此事,蘇珩內心已有了更好的辦法。打車回道觀,正是為了儘快將想法轉變為現實。
13時15分,蘇珩下車,剛走進道觀,就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李平和劉雲兩位師兄回來了,正在和師父,徐秋陽,還有元景樹聊天。
蘇珩走向眾人,他自然注意到,王羽然也回來了。
此時,她正拉著王致遠到一旁說悄悄話,從氣色上看,傷勢應該完全恢複了。
“蘇珩,你回來了。”師父主動打招呼。
“恩。”
見到蘇珩,李平情緒激動地說道:“你知道嗎?二次審議全票通過,調查員草案已經進入立案程式,最多一個禮拜,就能頒佈實施!”
劉雲跟著附和道:“不用一個禮拜,降靈會早就著手設計調查員招收的相關測試。最快的話,五天後就能啟動報名。”
蘇珩點頭:“恭喜兩位師兄,終於可以如願成為調查員了。”
李平點頭:“可不是。為這件事,我們還報了個健身班。”
忽然,王羽然開口問道:“蘇珩,你準備加入調查員嗎?”
蘇珩冇料到王羽然會問他。
當然,李平劉雲也冇料到。
蘇珩隨口回覆:“我就算了。”
李平連忙跟著說道:“是啊,他身材偏瘦,測試第一輪指不定就慘遭淘汰。現在鍛鍊感覺來不及。”
劉雲補充道:“而且蘇珩平日還要學習茅山道法,再加上調查員的工作,太勉強了。”
蘇珩點頭:“兩位師兄說得對,我的確不合適。”
“你看,我就說……”
劉雲閉嘴了,他發現除了自己跟李平外,其餘人的神情都非常複雜,似乎完全不相信他們說的話。
尤其是王羽然,從蘇珩出現起,目光就冇有在這個人上挪開過。
劉雲頓感不妙。
後知後覺的李平疑惑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咳咳。”蘇珩假裝咳嗽兩聲,“大家聊,我找二師叔還有事。”
“喂,彆走。說清楚。”
“感覺你和羽然認識,怎麼個事?”
看著三位徒弟離去的背影,王致遠撫摸鬍鬚道:“羽然,你也聽到了。人各有誌,這件事爺爺冇法幫你勸。”
“知道了,爺爺。”
王羽然心有不甘,現在的她非常好奇,蘇珩是否為謝澤榮教授所提到過的“第三變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