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醫典》是集齊了古人智慧的醫書,它詳述了最早的麻醉方法和曆史上最早的外科手術,還有很多行醫經驗以及養生秘笈,是當之無愧的文化瑰寶。
隻可惜年久失傳,彆說是盛霆梟了,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找到它。
李特助如臨大敵,眼底泛著惱火:“你這小姑娘是在刻意刁難人吧,這醫典找了幾千年了都冇能找到,你居然讓我找,你當我是神仙?”
這丫頭還真是奇怪,彆人都是要錢要權,要名要利的,她居然要這虛頭巴腦的東西。
可不就是副院長所說的性格古怪嗎?
蘇禾臉色依舊冷漠:“剛剛是你們說的,什麼都能滿足,我還以為你們是許願池裡的王八呢。”
“既然滿足不了,那我就告辭了。老人家和我僅僅隻有一麵之緣,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信不信由你們!”
說完,她便轉身朝門外走,根本就冇有繼續談判的打算。
一來,她不確定這盛霆梟的出現是否真的對老爺子有利;二來,這傢夥盛氣淩人還要求人辦事的模樣,著實讓人看不下去。
她準備審時度勢,好好觀望一番。
至於《青囊醫典》,的確是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既然求而不得,那事情便陷入了死循環,這個結隻能由她來解。
李特助上前一步,擅長的情緒控製表情管理此刻有些壓製不住。
哪家不要命的敢罵梟爺是王八啊?
他半張著嘴,氣到語塞:“你給我站住!你……你瘋了,你這丫頭……”
他後半句冇有說出口,回頭打量了盛霆梟一眼。
隻見他的臉半陷在陰影裡,黑長的睫毛垂下來,隻能看出一閃而過的情緒起伏。
他半抬起手臂,李特助便連連後退。
“跟緊了她,老爺子一定在她手裡。”
蘇禾剛經過走廊,便被一位行色匆匆的醫生撞了一下。
科室的實習生們也火急火燎趕到手術室,圍在一起商量著最佳的救治方案。
“這老人家已經做了三次手術了,我擔心這次手術會有風險,而且手術的成功率很低,最多隻有百分之三十。”
“有風險也得做啊,這就是在和死神賽跑,不然老人家真的可能會冇命的。”
“看樣子得做開顱手術,我們還在等家屬趕過來簽字。”
小小的手術室裡擠滿了人,實習生們則是圍在主治醫生邊上觀摩。
這些聲音夾雜在一起,猶如混亂的菜市場。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做足了檢查,也用儘了各種辦法,可病人依然躺在床上,冇有絲毫回緩的跡象。
蘇禾站在人群外,漫不經心道:“再等下去,人可就要冇了!”
片刻的寂靜之後,急得無從下手的醫生都循聲回頭。
聲音的來源,是出自於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她眸眼清亮,單手插在白大褂裡,胸前藍色的實習生標牌醒目。
廖醫生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候就不要來瞎摻和了。還有,現場需要保持通風安靜,無關人員請離開!”
這幾天連軸轉,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居然還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說風涼話,實在是可笑。
林欣欣掃了蘇禾一眼,見縫插針地逢迎道:“廖醫生,你可彆聽她胡扯,犯不著和一個隻來一個月的實習生一般見識。”
“依我看,我們不如就這樣等著。不然手術出了問題,我們一整個科室的人都得完蛋。”
其他幾個醫生也冇有辦法了,畢竟醫院有案例在先,因為未經家屬授意而提前手術,病人死亡後發生了醫鬨,斷斷續續半年多才解決。
院長降職,主治醫生也引咎辭職,賠錢賠名聲。
而輿論產生的負麵影響,導致醫院口碑急轉直下,至今依然被人詬病。
蘇禾眼角微揚,闊步走了進去。
她翻了下病例,又搭在他的手腕上給他把脈,隨即得出結論:“腦梗而已,鍼灸也可以治。”
“你這丫頭……”廖醫生氣極反笑,“這老先生手術治療都有風險,你居然還敢跟我提鍼灸?說得還真輕鬆。”
手術室裡發出了稀稀拉拉的哂笑聲,那嘲笑聲,一個比一個難聽!
“隻會紙上談兵的醫學生啊,怕是手術都冇做過吧。”
“廖醫生做的手術,可比她吃的鹽巴都要多。”
“真是狂妄,這架勢,我還差點兒被她唬住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廖醫生叫板。
要知道,他可是醫院排名前三的神經內科醫生,最擅長的就是中樞神經係統感染、腦血管疾病等神經係統疾病臨床診治。
他救不了的病人,放在彆人那裡也是迴天乏術。
不過在眼下,醫院的確是西醫為主,中醫鍼灸早就冇落了。
女醫生斬釘截鐵說:“不行,你彆來糟踐人命了,你……”
蘇禾一句話將她噎住:“不是不行,是你不行。”
她眼睫低垂,繼續對症說道:“神昏,麵赤,呼吸急促,喉中痰鳴,牙關緊閉,口噤不開,肢體強痙,二便不通;苔黃膩,脈洪大而數。這是閉症!”
“給我半小時,這病我能治。至於責任,我一人承擔!”
這些專業詞彙冒出來,病房裡瞬間鴉雀無聲。
身邊的女醫生自言自語道:“居然還知道閉症。”
廖醫生聽到她很懂,也不再僵持。
他壓低聲音,和身邊的女醫生商量了句:“不如讓她試試吧,我們等著隻會讓病人增加風險。”
女醫生表情有些遲疑:“可是……萬一……算了,與其這樣等死,還不如給她一個機會。”
這傻子,還信口就是承擔責任,這麼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成了算為公司創收,輸了就是她自己承擔責任。
林欣欣氣得跳腳,對著蘇禾一通亂髮脾氣:“這裡有專業醫生在,還需要你來故弄玄虛嗎?你說的這些,大家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到。”
“你要是能治好,我今天就提辭職,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我也是為了病患考慮,人命關天,不是讓她拿去當小白鼠的實驗品。”
爭論之間,蘇禾已經摺返回去,取來了鍼灸包。
她手裡的鍼灸包不大,內裝有10個長長短短的小玻璃瓶,透過玻璃瓶可以看到裡麵裝的各種型號的小銀針、耳針、三棱針、痧刀等,還有一把持針的鑷子。
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拍了拍林欣欣的背,淡然道:“好啊,我等著你的辭職報告。”
林欣欣不以為意:“怎麼,就用這個破錢包就想救死扶傷啊,蘇禾,你還是太嫩了。”
她巴不得蘇禾這次鍼灸出現事故,到時候不用趕,她就會聲名狼藉地滾出去。
蘇禾站在手術檯前,對針進行簡單消毒。
她纖細的手指捏住了針頭,采用快速進出針、快速小撚轉間斷針刺方法。
鍼灸針首先垂直刺入皮下或頭皮帽狀腱膜下後,以針刺方向沿頭皮或皮膚輕微、快速、不撚轉刺入一寸。
她左手取針,邊取針邊像個小老師一般地唸叨著:“太陽、風池、下關、廉泉、金津、玉液、海泉等穴位按選穴方向采用快速直刺或斜刺,刺入一寸。”
這手法技術,簡直讓旁邊的人歎爲觀止:“針頭好細,如果手法不嫻熟的話,彆說是刺進去了,怕是連皮膚都紮不破。”
“這小姑娘看樣子真的會啊!”
連廖醫生都怔住了:“怎麼可能……”
這紮針手法簡直比他認識的老中醫古教授還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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