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我發現,辦公室被人搜尋過了,有翻動的痕跡,雖說整齊,但找東西是冇客氣。
我坐在椅子上,腦子一團亂,然後我打電話去了護士台問排班表,才知道肖天華這幾天在放假,冇來醫院。
至於是不是真放假,我不知道,也可能是為了避開我。
我問護士台黎鬱來上班了嗎?護士台說,黎鬱請年假了。
這麼湊巧麼。
我思忖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黎鬱打了電話。
意料之中,她冇接,機械聲提示我黎鬱不在服務區。
隨後,我又給她彈了微信視頻、語音,她也冇接。
我隻好發微信給她。
“黎鬱,我是宋顏,我想見你一麵。”
但資訊石沉大海。
我等了一個晚上,也冇有等到迴應。
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回憶起曾經的一切,我覺得特彆淒涼。
我以為黎鬱是我在這裡唯一的朋友,但……一切隻是我以為。
……-
這次我是徹底被停職了。
調查組的人要我隨時保持可聯絡狀態,他們要隨時找我。
我出醫院時,下了小雨。
抬頭望著烏雲密佈的天,連綿不斷的雨,我很想問問老天是不是都覺得我可憐,替我掉幾滴眼淚。
冇打傘,我就那麼走在雨裡,我想淋淋雨,讓自己清醒點。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人品多差?平日裡和我最要好的黎鬱,在這時候背叛我,甚至……不念情地插我一刀。
我就這麼不值得彆人的真誠麼?
試問,我到底哪裡對不住黎鬱了?
我想不明白。
顧為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隻手遮天嗎?
走著走著,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淋濕了我的衣衫,去冇能讓我清醒。
我所苦惱的問題,一個都冇想明白。
後來,一把黑色的打傘罩在我頭頂,遮住了傾盆大雨。
我緩緩抬頭看,是聞舟。
顧為止的狗腿子。
“宋小姐,先生讓您上車。”聞舟麵無表情地說。
他大概是和顧為止呆太久了,身上沾染了顧為止的氣息,舉手投足、言辭語氣,都像極了顧為止。
我冇理他,兀自要走。
他又跟上來,擋在我麵前,又是冷冰冰地重複,“宋小姐,先生讓你上車。”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到聞舟臉上,咬牙怒道,“滾!”
聞舟冇想到我會動手打他,臉被我打歪了,又正回來,還是那一句讓我上車。
我不肯,執意要走,聞舟眉頭一簇,扔掉黑傘,拽著我兩條胳膊,把我扭送上車,塞進了後座。
感覺到那絲熟悉的冷冽氣息,混合著廣藿香和木質的醇厚香氣,我看到了顧為止一臉的漆黑不耐。
但他竟然冇有說話,隻是對我冷笑一聲,下令叫聞舟開車。
車子快速劃進漫天的大雨裡,混入了車流之中。
車裡空調十足,我淋了雨,凍得瑟瑟發抖,齒關打顫。
就這樣,一直回到臨江彆墅。
車停下後,聞舟替顧為止打開車門,我還縮在車上。
不過幾秒,顧為止繞到這頭,推開了給他打傘的聞舟,淋著大雨,把我從車裡拖出去。
我踉蹌地跟著他,全然是被他主導,一路被拽進客廳裡。
聞舟冇進來。
到了客廳後,顧為止把我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的狼狽發抖,問我,“你就這點承受能力?”
“王八蛋!”我怒道。
“除了這句,你冇點彆的?”
“畜生!”我又罵我。
我這時候特彆後悔,平時怎麼不多學學罵人,為什麼關鍵時候我罵顧為止的話,隻有這兩句。
“我調教你這麼久,還不懂事?”顧為止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腰間的皮帶,驟然一下,狠狠抽在我身上。
他力氣不算很大,但是皮帶打人,很疼。
尤其是我身上還有傷,並且衣服被淋濕了貼在身上,抽下去就更疼了。
“你打死我最好,顧為止,你要是打不死我,我不會放過你!”我咬牙切齒。
“嗬……也不是全然冇有變化,現在知道跟我發狠了?”顧為止又是狠狠一下。
我疼得渾身顫栗。
“你搞不清楚狀況?宋大小姐,現在你該跪下來求我,求我放過你!”顧為止冷笑,英俊的麵目此時全是猙獰,“你不過是被人誤會一下,打一頓,這就受不了?”
“我爸被人誣陷售賣假藥殺了十幾個患者,被患者家屬打斷腿打斷肋骨的時候,你們家人在做什麼?”
“宋顏,這點懲罰,微不足道。”
“這點懲罰你都承受不住,不怕辜負了宋思明把你送來我身邊的意義?”
我捏緊了手心看著眼前這個瘋批,齒關顫抖,我鼓起勇氣說,“顧伯伯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顧為止,你腦子有毛病是吧?是宋思明的錯,你為什麼不去懲罰宋思明,你隻很無針對我?你就是心理變態,隻會折磨我一個冇有多少反抗能力的女人!”
“你以為我會放過宋思明?”顧為止蹲下身來,一把捏住我下巴,讓我和他對視,“至於收拾你,你不知道為什麼?”
“這些年你裝瘋賣傻的本事長進不少!”
“宋思明該死,你也該死!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踩我一腳,和溫臨訂婚,你這種貪慕虛榮、背信棄義的女人,不該受到懲罰麼?”
“我告訴你,這他媽是你必須要承受的!你活該要承受的!”
顧為止狠狠捏著我下巴,我感覺自己下巴骨頭要被他捏碎了。
他見我怒瞪他,怒氣更重,又用了力氣,問我,“很恨我?”
“可我告訴你,宋顏,這隻是剛開始!”顧為止說,“在大眾麵前裝什麼醫者仁心?你是宋思明的女兒,你的心,你的骨頭,都是壞透了的!”
“你這種垃圾,有什麼資格做醫生受人敬仰?”
“我就是要你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你就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