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一片狼藉。
還出現了不速之客。
幽暗的光線中,帝褚玦狹眸微凜,抬手喚起重重曦光,照亮整個地洞!
夜九一眼就看到那些人熟悉的服飾,挑眉道:“神庭?”
約莫十二人。
身著統一的黑白兩色的陰陽服,確定是神徒無疑!
領頭人冰冷地轉頭,伸手命令道:“交出驚鴻扇!”
“鼻子夠靈的啊,你們乾脆改名叫狗庭算了。”夜九慵懶地勾起紅唇,“到了爺手裡的寶貝,你們確定能拿走?”
話音落下。
地洞之內靈氣狂湧,充斥著極強的壓迫力!
十二名神徒齊動,企圖硬強!
夜九的掌心一開,冰淵浮現出來。
剛準備再大乾一架。
“唰——!!”
強大無匹的力量自神徒們背後一瀉千裡,刺目的光明炸開,所有神徒瞬間被秒殺,化為齏粉消散!
小湯圓驚了個呆呆,誰這麼牛逼?
待光芒散去,一襲銀衣的男子才踱步而出,眉眼溫潤,笑意柔和:“小妹,恭喜你成功奪回驚鴻扇。”
絲毫看不出那些人是他殺的樣子。
夜司晏?
夜九微眨黑眸:“你不是不輕易殺人嗎?”
“神庭的人不一樣。”夜司晏笑著在她麵前站定,耐心地解釋,“你也知道他們在人界蒐羅神器神獸,濫殺無辜,該殺便要殺。”
否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豈不是麻煩?
“是麼?”
夜九懶洋洋地聳肩,“那你們怎麼不把神庭一窩端了?”
夜司晏微頓,溫和的笑意更深:“很難。”
小湯圓歪歪頭:“居然有上神乾不掉的傢夥?什麼人這麼厲害?”
“不是人,是神。”
夜司晏輕聲道,“神界並非所有神都在帝尊的管轄之內,他們就像人界的叛軍,也想要謀朝篡位。”
除了那些“叛軍”之外,神界還有很多很多至高無上的神明,他們隨時都會成為變數。
神的不確定性,是凡人的千倍萬倍。
小妹,也是那變數中的其一啊。
夜九微挑眉梢,黑眸越發幽深淩冽。
這麼說,她的仇家,也很有可能是那些“叛軍”和“變數”咯?
看來她的征途還很長呢。
先把寶貝都薅走,以備不時之需!
夜九點點頭,火速去蒐羅寶貝了。
小湯圓嘴角抽搐。
不愧是老妖怪,不管什麼事都無法阻擋她雁過拔雁的本性!
夜司晏無奈地笑了笑,看向後麵的帝褚玦:“您最近可有進益?”
“試試?”帝褚玦目送夜九離開,心也放下來。
“好啊。”
森莫!
有好戲看了!
小湯圓瞪大綠豆眼,糾結是去看夜九撈寶貝,還是去看小帝帝和大舅子打架。
下一秒就被夜九抓走做苦力去了。
“啊啊啊!老妖怪壞壞!壓榨老員工!”某獸撒潑耍賴,“我要去看好戲嘛!”
夜九抱著寶貝挑眉:“什麼好戲?”
“小帝帝跟司晏上神打架啊!看不看?”小湯圓興奮地拽屁屁。
它賭一根毛毛,老妖怪一定會去看!
“看啊!”
夜九一拍大腿,轉身就走。
小湯圓美滋滋地跟上去,被她一巴掌打回去:“爺去看好戲,你繼續薅寶貝。”
分工明確,非常合理!
某獸:“??!”
做個人好不好啊!老妖怪真是越來越狗了!
帝褚玦和夜司晏打架,地方自然是選在九煉浮屠塔內,否則,在外麵非得踏平十座城不可。
夜九坐在VIP觀眾席上,冥琊同款少女尖叫:“老婆加油!老婆最棒!”
小墨用尾巴捂住眼睛,不忍直視。
帝褚玦又怎麼捨得讓她失望?自然是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力量對戰!
夜司晏無語扶額。
算了算了,嫁出去的妹子潑出去的水。
就讓他一個人受傷好了!
長老院一夕之間倒台,靈域政權大洗牌,重新回到皇室的掌控中。
這一場災難摧毀了大量財物,災後重建工作在火熱的進行中。
金家的產業都被北冥漓謔謔了個乾淨。
金長老雖冇有參與刺殺鄔延的計劃,卻也變得窮困潦倒,滿身債務。
更不談金文澤和金錦玉了。
這兩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小姐,現在露宿街頭,各路仇人天天找茬,淒慘至極。
前來投靠他們的盧明翰也因為丹藥出問題,差點冇被吊起來打死,從今以後再也不敢煉丹了。
金府被變賣那天。
北冥漓親自來看好戲。
他身著一襲深藍色錦衣,精緻得不染纖塵的靴子踏入滿地雜物的府邸,與這裡格格不入。
身後是廖家的幾名管事和護衛,噤若寒蟬地跟著,不敢多喘一口氣。
金文澤疲憊不堪地跌坐在台階上,聽到動靜抬頭,瞳孔縮了縮,泛起憎恨之色:“廖家北冥漓……”
從金家出事開始,這個精緻病態的少年就屢次出現。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幕後黑手!
以前金文澤就聽說過北冥漓,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少年,不知為何冇有隨父母姓,北冥也並非人族姓氏。
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卻從來不插手廖家商業!
為什麼……為什麼忽然動手了……?
“放開!你們放開!那是本小姐的首飾!”
金錦玉從後院追出來,冇了從前故作端莊的樣子,全像個潑婦,試圖把家丁抬走的箱子拽回來。
“滾!這已經不是你的東西了!”家丁一腳把她踹到地上。
金錦玉醉心經商,很少修煉,身體孱弱,這一腳差點冇要了她的命。
她撲在地上痛苦地捂著心口,顫抖著抬頭,恰好看向北冥漓的方向。
黑色的短靴,精緻的衣襬。
白到病態的手腕上繫著一根黑色髮帶。
纖細修長的手指微攏,鬼森的氣息流轉,兩隻蹁躚的黑蝶一閃而過!
黑色蝴蝶!
金錦玉驟然瞪大眼睛。
那個導致她家破人亡的臭蟲,她死也不會忘記!
“是你!是你乾的!我們的丹藥、客房、飯菜、衣飾都冇問題,是你摻了黑蝶陷害我們!”她撕心裂肺地咆哮,好像叫出來,一切都會恢複如初。
金文澤神情恍惚又落魄,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這個蠢豬居然才知道嗎?不是北冥漓還會是誰?
“答對啦。”
北冥漓笑顏爛漫,琥珀色眸瞳澄澈無塵,像小孩子一樣天真殘忍,“你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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