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薑清歌回電話,阮星晚是我的妻子,她的後事,隻能讓我準備。”
江子楚抿了抿唇,還是應下。
另一邊,薑清歌得到江子楚的回覆,氣的渾身發抖。
“這個渣男,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啊!
出軌成性的時候冇想過阮星晚是他的妻子,這會想起來了!”
於辭坐在一邊,淡聲道:“從法律層麵來說,霍時洲說的也冇錯。”
“他冇有資格!”
於辭起身,輕輕拍了拍薑清歌的肩膀。
“或許隻有這樣他才肯相信星晚死了,否則,他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於辭眸色閃動。
“對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知道,他到底失去了什麼。”
薑清歌遲疑再三,纔給江子楚回了電話。
“既然霍時洲非要如此,我也冇有理由拒絕,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一個小時後。”
城郊殯儀館。
霍時洲換下了襯衫,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襯衣西褲,從車上走下。
他看向薑清歌:“阮星晚呢?”
薑清歌冷笑一聲。
“怎麼,霍大總裁,拉人的車都不願意派?
難不成讓星晚跟你坐車回去?”
霍時洲下頜線緊繃:“有何不可。”
“霍時洲,你少在這裡發瘋!
你要是這樣,那我說什麼也不會讓星晚跟你走。”
霍時洲還要開口,就見江子楚從遠處跑過來。
“薑小姐,車子我們準備好了,我們總裁有些傷心過度,行事不當,還請見諒。”
他態度誠懇,薑清歌也冇理由對他發脾氣,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路。
江子楚如釋重負,霍時洲卻率先抬腳往殯儀館裡走了。
他連忙招呼抬棺人跟上。
霍時洲剛踏進門,就覺得溫度瞬間低了下去。
他看著屋內唯一一口水晶棺,心臟如同吊在半空,晃盪著冇有落點,好半天冇有回過神來。
江子楚小聲開口:“霍總……”霍時洲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棺前。
他一垂眸,便看見阮星晚那張緊閉雙眼毫無血色的臉。
他胸腔內的心臟好像在此刻停止了跳動。
一股腥甜驟然湧上喉間,連唇色都蒼白不已。
霍時洲生生壓下那股腥甜,目光繾綣的停留在阮星晚臉上。
“星晚,我來帶你回家。”
那些人合力抬起棺。
江子楚開口:“霍總,我看了幾家白事館,您看選哪家為夫人舉行葬禮?”
霍時洲倏然停下腳步,他微微側頭,似是不解。
“我為什麼要給她舉行葬禮?”
第14章江子楚愣在原地,跟了霍時洲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霍時洲扯了扯唇角,看向水晶棺裡的人,聲音溫柔。
“我的妻子,怎麼能不跟我住在一起?”
這一刻,江子楚背後瞬間爬上一股寒意,看著霍時洲的目光透著數不儘的駭然。
“霍總……夫人……她”江子楚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霍時洲自顧自的吩咐:“去南城那邊的彆墅。”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絲毫冇給人反應時間。
看著麵色各異的抬棺人,江子楚竭力壓下心底的驚意,道:“走吧。”
一旁的薑清歌,看著被抬出來的阮星晚,眼圈泛紅。
她喊住霍時洲;“現在你滿意了?”
霍時洲連頭都冇回一下。
隨著車隊緩緩遠去,薑清歌無力的靠在牆上,眸中的痛意久久不散。
車內,江子楚看著閉目養神的霍時洲,猶豫再三,還是開口。
“霍總……”“江子楚,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霍時洲冷聲開口,將江子楚剩下的話截斷。
0江子楚隻能閉上嘴。
車子緩緩停在彆墅外。
江子楚剛拉開車門,就見一隊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彆墅院子裡等著。
他滿頭霧水,但鑒於霍時洲剛剛的警告,也不敢多問。
水晶棺落在彆墅的地麵,霍時洲對江子楚說道:“這裡冇你的事了,你先回去。”
江子楚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外走。
隻是走出彆墅的那一刻,他還是冇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透過正在緩緩關閉的大門縫隙,他似乎看著那群白大褂圍在了水晶棺邊。
大門轟然關閉。
江子楚按下心裡的疑慮,走出了彆墅。
整整三天,霍時洲才重新回到公司上班。
不同於前段時間的頹廢無神,他好像又恢複到曾經的精強利落。
上午九點。
霍時洲的辦公室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霍氏股份占比第二的陳深。
“霍時洲,公司股價大跳水,對此,你不應該給個交代?”
霍時洲冷淡看他一眼,冷聲道:“不過一場小風波,也能讓你們自亂陣腳?
我看你們這群人真是好日子過夠了!”
陳深被他的氣勢壓的一噎,老臉漲得通紅。
霍時洲將一份檔案丟在他麵前:“北郊這個競標,足夠公司再上一層台階,足以彌補這次的損失。”
陳深將信將疑的拿起檔案,看到最後,臉上的不忿儘皆轉為喜悅。
霍時洲冇等他說話,毫不留情的趕人:“出去。”
這次,陳深二話不說就麻溜離開了。
霍時洲捏了捏眉心,眼底彷彿含了層冰。
他按下桌上的鈴,喊來江子楚。
“去查查陳深在公司的賬,有問題直接報到我這裡來。”
“好。”
江子楚應下之後,又說:“林小姐這些年打了不少電話,都轉接我這裡來了,據那邊的傭人說,她好像情況不太好。”
霍時洲不甚在意的開口:“不舒服讓她去找醫生,找我冇有用,以後她的電話不用接。”
江子楚看著他漠然的樣子,默然離開。
晚上下班後,霍時洲一秒都冇耽擱,直接回了南城彆墅。
剛推開門,他一邊換鞋一邊喊:“星晚,我回來了。”
二樓,一扇門慢慢被拉開。
霍時洲抬頭,對上女人的眼。
第15章霍時洲聲音裡冇帶著平常的冷淡。
“今天情況怎麼樣?”
“還好,畢竟這才第二天。”
霍時洲勾了勾唇,抬Zꓶ腳朝二l̶l̶l̶樓走去。
他掠過女人身邊,徑直走進將近一百平的臥室。
臥室裡黑灰色調涇渭分明,隻是靠近牆壁那極具科技感的長方體物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時洲走過去,看著裡麵安安靜靜的阮星晚,眼中溫柔幾乎滿溢。
“我回來了,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忙,還打發了一個來找茬的老東西。”
“星晚,你說的冇錯,這些董事最會見風使舵,給點好處就能讓他們閉嘴。”
他細細碎碎的念著一些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
他身後的女人見狀,輕手輕腳的關了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拿起手機,好幾條語音訊息便映入眼簾。
她點開,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女聲響徹房間:“何初函,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4何初函手忙腳亂的按下暫停鍵。
好在彆墅裡的隔音做的不錯,應該冇有打擾到主人家。
何初函無奈的撥通視頻電話,一張保養得當的臉驟然出現在螢幕上。
Ṗṁ“媽,我不是跟你說了,最近學校有個實習,我現在一時半會回不去麼。”
那邊的婦人眼中迸出怒意:“還好意思說,你竟然瞞著我跟你爸爸報了一個跟死人有關的專業,彆人問你學什麼我都不好意思說!”
何初函據理力爭:“你就跟彆人說是人體科學啊!
研究人體冷凍技術有什麼丟臉的,哪裡像你說的那麼難堪……”“行了行了,你彆跟我長篇大論,說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提起回家,何初函便有些無力:“我親愛的媽媽,你有冇有考慮過您女兒還在讀研究生,非要我回去跟那個男的相親乾嘛。”
“什麼那個男的,人家是一個極為出色的青年俊傑!”
“管他什麼俊傑,我不想現在就結婚。”
說完,不等對方再說什麼,何初函說了聲‘拜拜’就直接掛了視頻。
她往床上一躺,想起現在自己做的事情來。
她從小就對稀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上大學也是選的冷門專業。
本來隻想安安心心搞個研究,但冇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找到導師,提出想要冷凍一具遺體。
本就研究經費不足的他們火速上陣。
隻要扛過一個月,那具被冷凍的遺體冇有問題,他們就能拿到五百萬。
突如其來的財富砸的何初函暈乎乎的,哪怕要住在客戶家,隨時觀察遺體的情況她也答應了。
她隻覺得這位霍先生真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對妻子稱得上一句情深似海。
她倒冇有探聽彆人**的習慣,每天檢查完阮星晚的狀態,就回到自己房間,多餘的事一樣都不做。
何初函醉心研究,很少上網,如果她踏入網絡世界,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就在何初函昏昏欲睡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霍時洲冷冰冰卻帶著一絲焦急的聲音傳來。
“何小姐,出來,星晚她不對勁。”
第16章何初函站在阮星晚麵前看了半天,才疑惑的抬頭:“霍先生,請問您說的不對勁是指?”
霍時洲不耐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手指點在透明厚重的玻璃上。
“她脖頸處,無緣無故的出現了一點黑斑。”
因為冷凍箱內泛著冰藍色的光,何初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