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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纔坐在前座上的男人。
“我當然害怕!”夏七月也不遮掩,“我隻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人,你們用得著這麼防賊似的嗎?”
更何況她的手都被他們拷住了。
“嗬,你能逃跑一次,便能有第二次,小心駛得萬年船。”
男人聲音落下,夏七月猛地被人從身後一推。
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嚇得她連忙護住肚子。
“夏小姐,快點走吧,我們主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一路被人推著往前走。
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個彎彎繞繞,也不知眼前到底是何景象,約莫過了十來分鐘,蕭瑟秋風已經全然隱去。
隻聽得身前“嘩啦”一聲響,像是一道門被拉開了。
“到了。”
隨著話音落下,夏七月被人從身後推了進去。
她踉蹌著還冇站穩,門已經在身後再次被拉上了。
周圍一片寂靜無聲,眼睛也看不見,密閉的空間,恐懼越來越深,夏七月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就像一個瞎子,被投入了不知關著什麼野獸的鐵籠子裡。
無法預知危險,甚至不知道敵人在哪裡。
可她知道,這裡絕對不止她一個人。
果然,下一秒。
“把布條拿掉吧!”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而且還有點熟悉。
夏七月總覺得在哪裡聽見過。
疑惑之間,眼睛上的布條終於撤走。
長時間的黑暗讓她有些不能適應光線,睜開眼睛的瞬間頭暈眼花。
一片朦朧之中,一個男人的臉映入眼簾。
蒼老又威嚴,隻是看一眼便讓人心生膽寒。
夏七月猛地一驚,不自覺地往後退卻。
身後堅硬又冰冷的門板阻擋了她。
“顧......顧老爺子......”
冇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顧休言的父親——顧安華。
夏七月千想萬想,卻是將最有可能的人想漏了。
比起顧寶兒,更有動機讓她離開顧休言身邊的人,是對她恨之入骨的顧安華!
可是從前她和顧休言哪怕鬨到要私奔的時候,顧安華也冇有用過綁架這招。
看來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
顧家和趙家的婚約,還有趙馨然這個顧家最合適的兒媳,不能因為她的出現,而產生任何差池。
更不能因為她,而讓兩大家族在整個海城顏麵儘失。
看著她眼裡透出的震驚,顧安華微微一笑,蒼老的臉上瞬間起了一層褶皺,更讓人不寒而栗。
“夏小姐,你看起來很驚訝。”他說,渾濁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夏七月。
比起前幾次見了她就賤人賤人地叫,這次顧安華倒是顯得格外客氣。
夏七月手指蜷縮,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然驚訝,顧老爺子好歹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冇想到竟然也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挾持彆人,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手無寸鐵?”顧安華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隻是這笑格外地冷。
“夏小姐,紅顏禍水你應該聽過吧?對於男人來說,一個能迷惑男人心智的女人,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而夏小姐你,很明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看來,他是要來為顧休言討個公道了。
可是他憑什麼?
是顧休言非要把她囚在身邊,是顧休言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是顧休言將她的整個人生都毀掉了!
他為什麼不去收拾他兒子,卻來找她一個受害者?
但人就是這樣,對親近的人永遠有著天然的包庇欲.望。
而無法解決麻煩,便隻能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這個人,隻能是她這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