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便對上蓉兒那張迫不及待要與我分享八卦的臉。她說劉錦州差點讓老爺子打瘸了,這會正半死不活躺在自個院子裡。劉婉晴也冇好到哪裡去,這次的禍事是她惹出來的,她閒得發慌,竟讓劉錦州帶她去逛花樓。偏生行事又惹眼,讓人認了出來。...
到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便對上蓉兒那張迫不及待要與我分享八卦的臉。
她說劉錦州差點讓老爺子打瘸了,這會正半死不活躺在自個院子裡。
劉婉晴也冇好到哪裡去,這次的禍事是她惹出來的,她閒得發慌,竟讓劉錦州帶她去逛花樓。
偏生行事又惹眼,讓人認了出來。
太師一對子女出入風月場所,白日宣淫,這讓人抓成把柄,狠狠參了父親一筆。
父親平生最注重清譽,不免怒極,隻是他尚有一絲理智在,動家法前先審問了兩人一番。
劉婉晴是第一次正麵父親的怒火,整個人被嚇懵了,一個勁將過錯往劉錦州身上推。
劉錦州被打了個半死。
「據我在前院的小姐妹分享,二少爺當時看向小小姐的眼神,可謂是讓人畢生難忘。」蓉兒興奮極了,雙頰紅撲撲的,眼中儘是快意的光。
對此我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渾老爺子打了我這些年,終究有一次將威風耍到他的寶貝兒女身上了。
不知道過了事後,他又該怎生感覺到心疼。
不過這也與我無乾,我擺爛了,他們要亂且儘情去亂吧,把天都翻了也擾不了我半點清閒。
劉錦州的事情纔過去冇幾天,府中便又生了事端。
我那本該在太學讀書的三弟劉鄺知在某一日被官兵押解了回來。
原因是他在學校同人起了口角,盛怒之下動了拳腳,若隻是尋常過過手便罷。
偏生他平日裡在學校裡結營有道,一見他動手其他人也跟著上了。
數十個學生毆打一人,將人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那人好歹也是官家子弟,父親在吏部任職。
兩三下托了關係,便要押劉鄺知去下獄。
劉家對外稱是清流,劉鄺知若要入朝為官,便也得走父親那般的清流路線。
若是下了獄,前途便毀去大半了。
父親此刻還在上朝,主事的母親聽完官兵陳述哭得幾乎是肝腸寸斷,全然失了一名貴婦的儀態,死死扒住劉鄺知的臂彎不讓官兵將他帶走。
官兵們假意為難了一會,才狀似糾結地開口:「若要將人暫保下也行,隻是這贖金怕是…」
母親見狀,生怕他們反悔。趕緊叫了賬房去拿賬取錢。
賬房很快便回來了,隻是本該由兩人合抬來的一箱銀錠變成了捧在手中的小小一盒。
母親怒極,登時嗬斥了他辦事不力。
卻在接過賬簿之後,愴然白了臉色。
原來我在半個月前病倒後,就高調將管賬的權利送還與母親。
蓉兒蓮兒捧著賬簿繞路走了大半個太師府,自然讓劉婉晴得知了這事。
從那之後,她便天天去母親那裡賴著。
一會要她撥錢給她買衣服,一會又要去和那些公主郡主競拍首飾。
母親多年不碰這些,不知府中積蓄有多單薄,隻是由著對劉婉晴的疼愛,予取予求。
直到現在,劉鄺知快要被押去下獄了。
府中連他的贖金都現湊不出來。
那一筆筆銀子,化作了劉婉晴一身彩秀輝煌的裝飾。
在劉鄺知被押走之後,劉婉晴就這樣簪著從珠玉閣裡五百兩白銀競拍來的步搖,蹦蹦跳跳地出現在了門口。
卻不知她的兄長正要因為五百兩,徹底毀去前途。
甚至劉婉晴還很是得意地在母親麵前晃了一圈,情態嬌憨地抱著母親手臂撒嬌問好不好看。
母親眼眶通紅地盯著那麼璀璨的步搖,在問了劉婉晴價錢後,便要拽著劉婉晴去退銀子回來。
劉婉晴自然死活不肯,哭喊著從前我管賬時剋扣她的穿戴便罷了,怎麼如今母親管了家也變得這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