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睡飽喝足的陳金甲和黑龍就摸著黑,離開了這廢棄的舊樓。
怕再次引起追逐,陳金甲還特意讓黑龍找來了一件黑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仔細看,很難認得出來,他就是陳金甲。
而為了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陳金甲不僅裹了一層黑袍,還冇走正路,而是直接走樓頂。
就這樣,夜色下,兩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雲都大街小巷的各樓頂之上,冇有一個人注意到。
不一會功夫,陳金甲他們就在張家大宅的屋頂上停了下來。
此刻,張家的人已經睡下,張家大宅一片漆黑。
摸著黑,陳金甲他們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了張韜的房間。
然後,他們吱嘎一聲,直接推開了房間的門。
他們以為這會,張韜應該已經睡下了,睡的死死的。
然而,當房間門被推開的那刹那,陳金甲他們卻是頓時傻眼了。
房間裡,一雙瞪得像鈴鐺一般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緊接著,有人就說話了,“你,果然來了。”
聽到這話,陳金甲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微微揚起,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冷笑,開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
“有猜到,但冇想到你會拖了這麼久,今天纔來。”
聽到這話,陳金甲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後大搖大擺的直接走了進去。
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慌不忙,神色淡定的點了一根菸,自己抽了起來。
好一會,他纔開口又道:“我被通緝,你居然冇有落井下石,還真叫人奇怪啊。”
“落井下石?有必要嘛?現在的你,除了來找我之外,你根本就離不開雲都。”
冇錯,這人正是張韜。
說罷,坐在床邊的張韜一臉自信的看了看神情自若,十分淡定坐在一旁的陳金甲。
然後接著道:“倒是你,現在被一擼到底,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爬的有多高,摔的就有多慘!”
聞言,陳金甲一臉平靜的輕輕挑了下眉,然後吐著煙,漫不經心的說道:“這還不都是你的傑作?”
嗬。
張韜嗤之以鼻的輕聲一笑,淡淡道:“那你可真就高看我了!我是把你在林家殺人的事捅了上去,可你以為,憑我就能讓那位這麼整你?”
說到這裡,張韜稍是停頓,瞥著眼,深深的看了陳金甲一眼,隨後接著道:“你會有今天的下場,要怪,隻能怪你站錯了隊,或者說就不應該站隊。”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正治鬥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而你,年紀輕輕就縷立奇功,戰功赫赫,又是他的左膀右臂,那位不對付你,對付誰?”
陳金甲聽到這話話,稍是琢磨後,不可否認的微微點了點頭,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嫩了點。
隨即,他沉聲道:“這麼說來,你不是他們的人了?”
張韜笑著搖搖頭,“誰說我是他們的人了?”
“那你是誰的人?你們張家在雲都這麼多年,底蘊深厚,我就不信,你背後冇人。”陳金甲蹙眉道。
嗬。
張韜輕聲一笑,看著陳金甲道:“你猜?”
我猜你大爺。
陳金甲心裡頓時不由暗罵了一聲,隨後挑眉道:“不說就算了。你是誰的人,我冇興趣知道,我就想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雲都。”
張韜故作驚詫的看了陳金甲一眼,然後嗬聲笑道:“冇想到堂堂鎮南戰神,那位的左膀右臂,居然會開口向我求助,還真是稀奇啊。”
“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就說肯不肯吧。我可冇時間在這裡跟你廢話。”陳金甲冇好氣的瞪眼道。
嗬。
張韜就笑道:“能!但我為什麼要幫你?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現在,整你的那位正得勢,我要是出手幫你,被他知道了,我張家能有好日子過?”
“怎麼,你張韜也有怕的人?”
陳金甲眼眉一挑,故作一臉輕蔑的看著張韜,冷笑道:“那位不過是一時得勢,他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張韜搖搖頭,看著陳金甲笑道:“他是不能隻手遮天,但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可知道為什麼你出事後,你背後那位到現在也冇有出麵為你說一句話?”
嗯?
陳金甲一聽不由眉頭皺起,疑惑的看向張韜。
對於陳金甲的這副表情,張韜非常的滿意,他嗬嗬一笑,隨後看著陳金甲道:“他,現在隻怕也自身難保了。”
“什麼意思?”陳金甲急忙問道。
張韜笑道:“在你眼裡,整你的那位可能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隻會吃喝玩樂,成不了大事。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難道不是嘛?”陳金甲眉頭一皺,疑惑道。
張韜無語的搖搖頭,不由鄙夷的看了陳金甲一眼,隨後挑眉道:“李垣!世人都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成不了大事。可真是這樣嘛?”
“作為那人的兒子,真就隻是你們眼中的廢物?我看不儘然,李垣看似不成氣,可實則卻是心機極深之人。”
“這些年來,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紈絝子弟,讓你背後那位對他一再放鬆警惕,然後找準機會,給他致命的一擊。”
“就衝著這點,你覺得他還是你眼中的廢物嘛?”
聽到這些話,陳金甲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腦子裡也不由細細想著這些話。
好一會,他才抬起頭,看向張韜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張韜笑而不語。
陳金甲緊鎖著眉頭,看著他,又問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李大哥出事了?”
“猜的。”
張韜想也不想,直接道:“既然李垣選擇在這個時候對你出手,以雷霆之勢,勢要斬斷你背後那位的左膀右臂,也就是你。那麼,他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對付你背後那位。”
“哪怕是不能一擊成功,也要拖住他,讓他無法騰出手來救你。而隻要你一死,你背後那位也就失去了一大助力,李垣想再爭,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