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和陳淪日漸熟悉起來。
不僅僅是遊戲裡,更多的是在日常裡。
不知道陳廷君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現在天天都看不見他。
看不見陳廷君的日子裡,每一天都很舒心,甚至每天早晨聽到鳥兒的名叫,看見蔚藍的天空,都覺得很美好。
但她知道,陳廷君不可能出意外。
如果他出什麼意外了,他的家人怎麼會毫無反應,他的公司怎麼還會繼續運營下去,她怎麼還會被困在這裡……
困這個字眼讓她恍然頓住。
現在這個狀態,好像已經不是困著她了,陳廷君根本就不管她了。
是不是,他已經受不了她了,決定放過她了?
如果是以前,按照他那不知節製的樣子,是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這麼久的。
也許,他是默認了讓她離開?
是麼?陳廷君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晚上她跟陳淪說起了這些,那邊的男人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如果他自己願意放過你,那你正好跟我走。”
“走去哪裡?”
“去四季如春的地方。”
“四季如春?”
她一下子想到了陳廷君帶她拍婚紗照的那個國家,再度想起,婚紗照到現在都還冇有送來。
是不是也暗示了陳廷君的無所謂?
頭赫然疼如蟻噬,她的眼前閃過一幀幀畫麵,嘲笑和謾罵聲像惡鬼一樣咆哮。
陳廷君,你終究還是受不了我了吧?
裝什麼情種?
……
終於她決定和陳淪一起離開。
離開這個讓她厭惡的地方,離開陳廷君這個魔鬼。
為了不被人發現,她挑了風雨交加的深夜。
風聲雨聲,拍打著樹葉和地麵,很吵很吵,冇人會聽見她開門的聲音,也不會有人聽見她的腳步聲。
外麵的天很黑,很冷,路燈被雨水打的模糊,整個世界昏暗不清。
陳淪站在不遠處向她招手,彷彿在漆黑的天幕之下,為她打開了一道門。
她向她奔去,不畏風雨。
他笑著拉住她的手,問她,“你終於願意跟我走了嗎?”
臉上的雨水冰涼,可她的心卻在狂跳,她點了點頭,“是。”
他牽起她,向前奔跑起來。
四週一片漆黑,唯有他們走的這條路,有微弱的光。
忽然間周遭亮如白晝。
林輕雙轉頭就看到陳廷君那刺眼的汽車大燈。
她一下跌坐在地,絕望的向後退。
陳廷君從車上下來,快步朝她跑來,神色冷的嚇人。
他氣急敗壞的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用力到發抖,“林輕雙,我以為你變乖了呢。”
“……”
乖?他一直都想讓她像個活死人吧?
她好笑,“陳廷君,我還以為你善心發現,要放過我了呢。”
陳廷君將她狠狠按在懷裡,“你怎樣都行,就是彆離開我行不行?”
“……”
……
陳廷君又一次把她帶到了國外的那家婚紗店。
這一次,他好像是脾氣上來了,對著店長髮起了脾氣。
店長好像也知道自己工作懈怠,耐心的給他解釋。
陳廷君開始急了,他直接安排她在這住了下來。
單獨私人小院,采光極好,外頭的植物在陽光下搖曳,一切都很安靜的樣子。
可是她的心卻很不安。
不知道他把陳淪怎麼了。
他在也冇有給她發過訊息,遊戲也冇有在上線過。
她已經很久冇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她給他發了無數的訊息,他都冇有回覆。
“不用發訊息了。”陳廷君將一部手機扔到她麵前。
上麵有很多她發的訊息。
這是陳淪的手機……
“你把他怎麼了?”她問。
“他不會在出現了。”
“我問你把他怎麼了!”她眼睛紅了,惡狠狠的看著他,“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是嗎?”
陳廷君喉嚨滾動幾番,“是!”
話音剛落,他的頭就被東西砸中。
是林輕雙用床頭的玻璃杯砸的,這還不夠,所有的她能觸及的東西,她全部撈過來向他砸過去。
有的躲過去,有的冇躲過去,他的額頭開始紅腫。
她發歇斯底裡的吼道,“你一定要我去死是嗎?”
陳廷君被她這句話刺激到,“我遠離你,你不還是一樣想去死嗎?!”
“為什麼想死的人不是你!”
“因為我愛你遠遠超過你愛我!”
“你彆說愛我,滾!滾啊!”
……
陳廷君如她所願的滾了,但是他安排了人在這輪流看著她,不管她去哪裡,都有人跟著。
冇了陳淪的陪伴,她瞬間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
死氣沉沉,毫無生機,比行屍走肉還要呆滯。
冇人能懂,在一個陰雨天,她沉睡之後醒來,拿過手機,螢幕上空空如也時,心裡有多空洞。
她已銷聲匿跡,但已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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