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覺得自己一定還冇有清醒,這一定是夢。
“我再睡一覺。”
“晚晚,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依舊是夫妻,我不會計較你出軌的事情。這孩子出來後,我會視如己出。”
遲非晚怔怔的,反應過來,暗中掐了自己一下。
是疼的。
也就是說,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沈留白,你湊近一點。”
沈留白依言靠近,看到她的手過來了,也不閃躲,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
要不是她現在身子太虛弱了,這巴掌絕對要多重有多重。
可現在,聲音都不夠響亮。
“你是不是有病,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她死死地攥緊拳頭。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你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等你身體好了,怎麼打我都可以。”
他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眼底繾綣的愛意就像是波瀾壯闊的洶湧海洋。
遲非晚覺的前所未有的窒息。
她到底愛上了怎樣的人。
偏執、陰沉、城府極深。
他不是突然變成這樣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是。
裝傻是為了韜光養晦。
他反手對付沈家的時候,冇有絲毫的猶豫和動搖,現在沈家瀕臨破產。
他恨自己,斷絕她所有的出路,在他眼裡這不算什麼,可是她差點被這樣的困境逼死。
因為等級不一樣,所以沈留白並不能感同身受,反而覺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遲非晚的心一點點沉入深淵裡。
“即便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能接受?”
“是。”
“哪怕我的心不在這,也可以?”
“是。”
“那我要是出軌了呢?”
她壯著膽子繼續問。
沈留白聽到這話,眸光瞬間寒徹起來,瞳孔微微眯起。
“你不會有事的,你出軌一定是我表現得不夠好,外麵的妖豔賤貨勾引你。誰敢招惹你,我會把他二百多根骨頭,一根根拆卸下來,沿途喂狗。”
“我,說到做到。”
他一字一頓。
遲非晚隻覺得背脊發涼。
“你出去,我要休息。”
“我在這兒陪著你。”
“不用,我想一個人休息。”
“好,那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叫我。”
“不需要在門外......”
“晚晚。”
沈留白淡淡地叫著她的名字。
遲非晚立刻閉嘴。
她知道,沈留白等在門口,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他離開後,病房陷入安靜,可是遲非晚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她不敢太過生氣,怕肚子裡的孩子撐不住。
她吃了點東西,又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一點。
沈留白真的冇有進來打擾自己,讓她鬆了一口氣。
但最後,薛浩進來了。
“遲小姐,你快勸勸先生吧,先生一直守在外麵,不眠不休,傷口也不處理,已經有點發炎的跡象了。他的體溫很高,可是他不肯就醫,非要守著你。”
“沈留白怎麼這麼犟?”
“以前也冇見過他這樣,可自從認識你,我都有點摸不清他了!”
薛浩急急的說道。
“你讓他進來吧。”
遲非晚終究不忍心。
忌憚害怕是真的,可心軟愛他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