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寂靜的夜晚,夜空就像一張深藍色的天鵝絨畫布,上麪點綴著明亮的星星。
A大的大四男生宿舍內,一個俊俏的男大學生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打字。
謝溫遲漂亮的桃花眼瞥了一眼電腦右下邊的時間,手指的動作變得更快,還有半小時論文提交就截止了。
謝溫澄內心狂叫:
他喵的!看錯提交時間啦!!!
一位舍友過來調侃道:
“遲哥,我們看你昨天還去兼職,還以為你早寫完了呢。”
謝溫遲無奈說道:“唉,我看錯時間了,還以為明天才交。”
論文對他是小意思,就是時間有些趕,當他知道自己看錯時間時,還剩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了。
舍友看了看電腦螢幕,不禁發出讚歎:“霍!遲哥牛啊,這麼短時間就快寫完了,質量還這麼高。”
另一個舍友說:“那當然了,遲哥可是我們專業第一!”
謝溫遲冇空理他們,盯著螢幕,手上速度不減,隨口敷衍一句:
“嗯嗯。”
謝溫遲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父母在他五歲那年相繼因病離世,唯一親近的就是舅舅一家,時常接濟他,還勸他來一起生活,可他要陪著奶奶。
他考上本市的大學,到了大學他努力學習,勤工儉學,爭獎學金,將來要掙很多錢孝敬奶奶,回報舅舅一家。
可奶奶卻在他大二時也因高血壓離世了。
時間來到十一點五十五分,還剩最後五分鐘。
謝溫遲點擊提交,終於鬆了口氣。
謝溫遲疲憊的揉了揉腫脹的眼睛,伸了個懶腰,因為長時間高度緊張,他有些頭暈。
起身拿了杯子去接杯熱水,剛站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咚。”的一聲。
謝溫遲摔倒在地。
“遲哥!”
“遲哥!”
舍友們被嚇了一跳,緊急撥打了急救電話,和通知輔導員。
正在備課的輔導員接到訊息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當謝溫遲被抬上救護車時,他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身體輕飄飄的,彷彿靈魂被抽離了**。
當他在醫院的病床上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飄在了半空中,驚恐、迷茫和困惑交織在一起。
他伸出了雙手,卻發現它們是透明的。
這是死亡嗎?他真的已經死了嗎?
不久後,醫院正式發出了死亡通知書,舅舅一家也很快趕來了。
他們看著謝溫遲的遺體,一時難以接受。平日裡沉默寡言的舅舅,緊握著他的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會不會怪自己冇有保護好姐姐唯一的孩子?
謝溫遲的靈魂無法忍受這種悲痛,他飄到了舅舅的身邊,無力地喊出了聲:“舅舅……”他的聲音微弱而模糊。
他不想讓舅舅一家承受這種痛苦,奶奶才走了兩年,如今自己又離世了,但他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謝溫遲的靈魂又飄到了走廊上,看見了舅媽和小表妹。小表妹隻有八歲,她的眼睛大大的,裡麵充滿了天真和純潔。
她問舅媽:“溫遲哥哥怎麼了?”
舅媽抹了抹眼淚,聲音有些哽咽:“溫遲哥哥去了很遠的地方。”
小表妹一臉困惑:“有多遠啊,溫遲哥哥還會陪我玩嗎?”
舅媽強忍著淚水,柔聲回答:“溫遲哥哥去了一個很幸福的地方,但是要去很久很久。”
謝溫遲的靈魂痛苦地看著這一切,他飄到小表妹的身邊,摸了摸她紮著小羊角辮的頭。
他心中充滿了遺憾和愧疚,無聲地說:“抱歉,哥哥不能再陪你玩了……”
謝溫遲就這樣飄蕩了好幾天,無法安息。他看著自己被火化,看著自己被埋葬在冰冷的地下。
他感到無儘的孤獨和無助,但他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謝溫遲曾為自己購買了意外保險,受益人是舅舅。他還偷偷立了遺囑,將存下的五萬塊錢和奶奶留下的五十平米的房子都留給了舅舅一家。
這些年來,他一直把舅舅一家當作自己的家人,這些是他唯一能做的回報。
然而,對於他的宿友和輔導員,謝溫遲感到非常愧疚,給他們帶來了陰影。
他長得好看,學習又好,熱情開朗,認識喜歡他的人很多。他的離世讓所有人都感到悲痛和惋惜。學校也發出了慰問金,以示對他的懷念。
待一切塵埃落定,生活又恢複了往常一樣,謝溫遲才放下心來,安心離開。
謝溫遲決定開始他的新旅程。他要去環遊世界!可能是牛頭馬麵忘記勾他的魂了,等他們找來了再說吧。
謝溫遲坐上了一輛駛向飛機場的私家車,車主大哥播放的搖滾樂讓他心生歡喜。
一路上,他像隻剛從籠中釋放的小鳥,一邊欣賞窗外燈火璀璨的夜景,一邊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愉快。
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前往任何地方。
然而,當謝溫遲儘情享受這一刻之後,卻開始困惑該去哪裡繼續他的旅程。
謝溫遲站在原地,感到有些迷茫,猶如一隻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於是,他開始四處張望,試圖從周圍尋找一些靈感,最後隨機跟著一位外國友人上了飛機。
在飛機場的經濟艙中,乘客們已經坐滿,謝溫澄隻好前往頭等艙,找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謝溫遲躺在柔軟寬敞的座位上感慨:
“頭等艙的待遇果然不一樣。”
這次航班的目的是U國,航程漫長,謝溫澄不久便感到無聊。
於是,他決定到駕駛艙去看看。
副駕駛的位置正好空著,謝溫遲便坐了上去。
他好奇地打量著駕駛室裡那些密密麻麻的按鈕,忍不住感歎:“這裡的按鈕可真多啊。”
接著,他又開始欣賞機長的風采,那位帥氣的小哥穿著製服的樣子簡直太迷人了,他不禁犯起了花癡。
謝溫遲是彎的,這是他的秘密,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也從未談過戀愛,因為他害怕被彆人知道。但現在他已經是鬼了,冇有什麼好怕的了。
“小哥哥,接下來的旅途就請你多多關照了哦。”
說完這句話,謝溫遲打了個哈欠,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感到有些困了,雖然作為鬼魂已經無需再睡眠,但仍然無法抵擋睏意的侵襲。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