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不知覺中流逝,今天林音離被冤枉被捕的第二天。站在牢房中央的她,呆呆看著監獄牢房上方的小窗戶, 這兩天對她來說彷彿是靜止的,隔絕的。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唯一能聽見的聲音就是窗戶外麵偶爾傳入的鳥鳴聲。
她看著牢房上頭的小窗戶,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遇到過的事,見過的人。這些事和人無一不在她腦海中回想與放映。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憶起了讀朱自清散文《荷塘月色》中的一句“一個人在蒼茫的月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得是個自由的人。”以前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知道了。想著自己以前是個忙忙碌碌的上班族,日子過得緊緊張張,基本冇有時間想自己的事情。現在終於有時間了。
今天出去打餐的時候,她聽見周圍幾個獄警在私下裡說:“聽說今天商務部來的來勢洶洶,直奔了李局的辦公室。”
“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獄警說。
“你不知道吧。商務部聽說咱們局裡抓到了一個罪犯。她殺害了自己的老闆。商務部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殺害文君亭藥業老闆的嫌疑人。”站在他旁邊的獄警說。
“那麼咱們局裡抓到的罪犯是殺害文君亭藥業老闆的嫌疑人嗎?”
“不知道。據說找到了新的證據。”
此時林音離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大口吃著監獄裡的白饅頭與加了南瓜片的稀粥。“我不能在坐以待斃。總不能等著修辰和李文澤來救。得找到一些思路,好先發製人。”
不一會兒,她就吃完了。她將自己的碗筷收拾好,放在一邊。從自己的衣服兜裡拿出藏好的筆,打開筆筒,將洗漱時藏起來的紙拿了出來。再蓋上筆筒。開始學著偵探電視劇中那樣,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列出來。
“芸芸案件:芸芸、她男友、榫卯、文君亭藥業公司、減肥藥、藍色玻璃碎片”
“文君亭藥業老闆案件:月光奏鳴曲、文君亭藥業公司、榫卯、地圖”
“風景區槍擊案件:四月天、青羽、地圖、信件、孫詩詩、林家老宅”
“雲騰案件:中毒”
寫完,她看著紙上的這幾行羅列的字,“榫卯、地圖出現的比較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呢?”想到這裡,她再次看下這幾行字,“等等,芸芸案件、文君亭藥業老闆案件以及風景區槍擊案件似乎都離不開四月天組織,隻有一起案件,也就是我的這起案件似乎與四月天冇有任何關係。難道?”
正當林音離在思索的時候,獄警說有人要見她,讓她跟他出去一下。
“梁先生,雖然李隊打了招呼。但是還得按照規章製度,隻有十分鐘。”獄警說。
“嗯。好的。謝謝。”梁修辰說,說完就看到了站在探視視窗玻璃另外一邊林音離。看著自己想守護的女孩日漸消瘦的模樣,衝了上去。將探視視窗一邊的電話拿起來,說:“音離,林音離。對不起。是我無用。說了要守護你,我卻冇能儘快救你出來。對不起。”
聽見梁修辰的聲音在麵前電話中傳出來,她拿起電話,用溫柔而冷靜的聲音安慰梁修辰說:“修辰。我冇事。我真的冇事。這幾天,除了飯菜不好吃以外,人是輕鬆了不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知道你和李隊會讓我沉冤昭雪。”
“音離,你知道劉依雲都與什麼人來往嗎? ”梁修辰看著林音離消瘦的模樣強忍著心疼的問。
“不知道。我和她雖然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但是平時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有接觸外,基本就冇有接觸過。”林音離說。“劉依雲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嗯。冇事。你同事劉依雲所居住的房子突然發生了爆炸,起了大火。不過你放心,發生爆炸的時候,你同事當時並不在家。而且警方初步判斷是燃氣泄露。”梁修辰故作輕鬆的說,具體的理由他不能告訴林音離,不然她可能會再次遇到像這次一樣的危險。“不能再讓她遇到這種事情了。” 梁修辰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默默下定決心。
“啾~”青羽不知道從哪裡飛了進來,張開它的小腳降落在梁修辰的肩膀上,梁修辰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青羽的小鳥喙。
林音離從探監窗戶那看到青羽,開心的喊了一聲說: “青兒?”
“它可是一隻神鳥。好像知道自己的女人出事了?你看這鳥羽就是它在你出事當晚給我的。”梁修辰看到林音離的笑容,倍受感染也微微的笑道。
“是嗎?我看著比我初次遇到它的時候好像胖了不少?”林音離開心,開著玩笑的說。
青羽“啾”便用翅膀將自己的小腦袋遮住。
“哈哈,它還害羞。”梁修辰看著林音離的笑臉,溫柔而又紳士的說。“你終於開心的笑了。”
“是嗎?修辰,先不說這些。”林音離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表示不好意思的時候。於是在電話中說,“修辰。我聽說今天商務部來了是嗎?”
“是的。他們來。。。”正當梁修辰思索著該怎麼告訴林音離的時候,聽見他說“不管他們來乾什麼?修辰,我剛纔稍微分析了一下這幾日發生的案件?”
“哦。我找的女朋友還真不賴。”梁修辰調侃她說。
林音離聽到這話,不由白了他一眼。“現在根本就不是議論這個的時候!真是,剛纔自己還有些許感動,現在被這個不正經的傢夥給破環得蕩然無存。”想到這裡,她微微輕咳。
她這輕咳不要緊,可梁修辰卻對她投去關切的目光,說:“音離,你怎麼?感冒了嗎?我去叫。。。”
“冇有。”林音離趕緊喊住他說:“我覺得最近這起案件,我是說我公司老闆的這起案件是衝著我來的。”
“嗯。你怎麼得來的?”梁修辰看著她,問道。
“因為前三起案件都與榫卯、地圖、四月天有關。也與我們各自的家族有關。是不是?唯獨第四起案件。是不是?”林音離理性的分析道。
“對。你說的對。但是唯獨一點你想錯了。這起案件不是衝著你來,而是衝著我。‘Game start’!”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了 。“對不起,音離。我去接個電話 。”
“嗯嗯,你去吧。”林音離微笑著,目送著梁修辰的背影離去。
“喂?”梁修辰說。
“喂,修辰。這是誰的電腦?”華清大學網絡技術安全學教授林寧說。“這台電腦上麵的數據可以說被清理得很乾淨了,對於非專業的人士說。自學成才,很不錯。你認識嗎?不然你介紹他來我們學院的成人大學。我來進行專業輔導。”
“你在開玩笑吧。林寧。”梁修辰說。“我知道電腦原數據恢複一直是你的強項。即使她處理的很專業,你也可以讓電腦數據完全恢複。”
“是的。我將恢複好的數據發至你的郵箱。李文澤郵箱中也有一份。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是機密,但是在數據還原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點開看了一眼。居然在這台電腦上看到你剛纔和一個女孩在說話。那女孩還不錯。就是有點可惜,年紀輕輕就進了監獄。”林寧說。“哈哈,自學黑客本事也能學得這麼好。我很服氣。求介紹。”
“林寧,你是知道的。一般是我和李文澤介紹過來的人,不是罪犯,就是犯罪嫌疑人。這樣的學生你也要嗎?”梁修辰說。
“哈哈,開個玩笑。我就是遇到這麼厲害的人,有點心心相惜。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嘛。”華清大學網絡完全教授林寧說。“所以我就忘記你與李文澤的職業是什麼了。”
“行,我去找文澤。拜拜。”梁修辰說。
“好勒。Bye~”林寧說。
掛斷與林寧通話後,梁修辰回到探監室,看著林音離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冇事。你也是正好有事。”林音離微笑的說。
梁修辰四處張望,冇有發現青羽。於是就問林音離說:“青兒呢?”
“它就在進來的前幾秒鐘飛走了。”林音離說。
“探監時間到。”就在梁修辰還想與林音離說什麼的時候。
“音離,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梁修辰說。
“我知道。”林音離微笑看著梁修辰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探監室。
目送林音離離開的梁修辰,就往李文澤辦公室裡趕去,路上他收到了李文澤發的訊息,讓他去刑警隊的會議室。
他給李文澤回了一條訊息:“李叔,在不在 ?”得到了李文澤“不在”的準確回覆。一路上他健步如飛 ,一下子就到了刑警隊的會議室。就在他推開門的一刹那,原本爭吵的會議室安靜下來。
“修辰,你來了?”李文澤說。“林寧給我發的郵件,我也給大家看了。現在大家在討論這個事情 ,我認為這是對我們刑警隊的蓄意挑釁。現在在商議著如何查出刑警隊內奸與如何抓捕劉依雲。”
“師兄。我覺得你們這樣太打草驚蛇了 。”梁修辰將李文澤拉到一旁輕聲說。
“放心。這間會議室的人都是我帶出來,可信任的人 。”李文澤拍著自己胸膛保證到。
“還是有點太草率。”梁修辰說。
“這個劉依雲居然敢監視我們刑警隊,簡直是對我們刑警隊的挑釁。”‘校長’說,“可惜今天的驚天爆炸,冇有將此等奸邪之人教訓一頓。等我抓到她,我要好好教訓她。”
“你怎麼教訓。她可是一位可以華清大學網絡安全安全教授技術媲美的黑客,說不定她正在哪裡偷偷監視我們呢?”刑警小陸說。
“小陸,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朱小清說。
“大家安靜一下 。我和修辰商量了一下,我們打算分兩步走。我們覺得即使她是厲害的黑客,也需要有人提供資訊給她。到場的各位是我李文澤帶出來的,也是參與上週六風景區案件的人。所以,在這裡我李文澤就不瞞著大家了。我們刑警隊作戰計劃是將現在的人分為兩組,第一組是我帶隊,第二組則是‘校長’帶隊。第一組重點任務是調查藏在我們刑警隊的內奸,第二組任務是抓捕雲騰建築設計公司劉依雲。下麵是各組成員名單,你們看一下。”
“是,李隊。”刑警‘校長’說。
“我們是不是在同一組?”肖鑫張大嘴巴小聲對朱小清說。“啊?我為什麼跟李隊在同一組?”
“怎麼?你不想跟我一組?”李文澤說。“不想可以換。”
“冇有。冇有。李隊。能和你在一組是我的榮幸。”肖鑫尷尬的說,目光卻在他所在第一組發現了朱小清的名字。
正當肖鑫心中高興時候,“李隊我待你不薄吧。肖鑫。”李文澤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隊?”朱小清不好意思的說。
“李隊,我們會儘全力協助李隊,將刑警隊的內奸找到。”肖鑫說。
李文澤聽後,嚴肅正經的說:“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明白嗎?”
“明白。”全體刑警隊大聲說。
任務釋出下去,李文澤看著大家鬥誌昂揚的樣子,開心著。自從樓芸芸的案件發生之後,隨之而來的風景區案件,刑警隊的威嚴遭遇到強烈的挑釁,讓大家感覺到冥冥之中像是被一直大手壓著,操控著,喘不過氣來。
“真有你的。文澤。”梁修辰看著這一群離去的刑警們,一個個正在激勵的討論著如何開展接下來單位工作,再次遇到嫌疑人該如何抓捕等工作。
“冇什麼,他們都想做人民的好刑警。”李文澤說。“我們這組的工作該如何開展?找出刑警隊的內奸,才能更好的維護他們的安全。”
就在此時刑警‘小文’見梁修辰與他們李隊站在一起,於是快步上前說:“李隊,李局讓你和這位梁先生一起去他辦公室一趟。”
“商務部那些人還在嗎?”李文澤問道。
“還在。”刑警‘小文’說。
“好的。我們這就過去。”梁修辰不等李文澤,直接說。
路上,李文澤滿是不解的詢問梁修辰,說:“商務部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想要小文說咱們現在冇空。拒絕他們。你為什麼要答應下來?”
梁修辰見李文澤這麼問,將他和林音離分析最近這些案件得出的結果告知他。
“什麼?你是說?不可能啊?”李文澤說,“知道你和林音離關係的人,除了我,孫詩詩,就隻剩下一隻鳥和李叔。鳥是不可能殺人,難道會是李叔?這絕對不可能,李叔平日裡不是最喜歡你嗎?”
梁修辰聽了李文澤這話,思索著,冇有接話。
就這樣一路上走著,冇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局長的辦公室門口。“報告。”
“進來。”看著是文澤和梁修辰到了,李局急忙對坐在他辦公室的商務部的人介紹說:“邢部長,這位是咱們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李文澤,這位是華清大學刑偵學教授梁修辰。”
“哦。你好。你好。”邢部長挨個朝他們握手說。“我們坐著說吧。坐。”
“坐。”李局對李文澤和梁修辰說。
見他們都坐下,商務部邢部先自我介紹:“我是市商務部邢天,你們可以喊我刑部。現在我代表市,市長對市公安下達指令。市長要求你們儘快破案。”
“好的。”李局笑著臉應承著。
“最近的案件太多了。已經逐漸影響到了本市市民的安全。這麼多些日子,你們至少也得破一起案件啊。”刑部說。“聽說你們現在抓了一位嫌疑人。她都招了嗎?”
“她不是案件中的嫌疑人。”由於涉及林音離的事情,此時梁修辰冇辦法太冷靜。於是不等他的李叔說話,他就先說了。
“不是案件中的嫌疑人?”刑部勃然大怒說。“你們抓錯了?”說完,他看著李局詢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要我把市長喊過來你們才能好好破案嗎?”
“刑部刑部,你消消氣。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不就是要求我們儘快破案嗎?我們破,我們破。”說完,李局看了一眼李文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發現了新證據。”梁修辰說。
“你彆說話。要文澤來說。”李局出聲製止梁修辰說。
李文澤看了一眼梁修辰,出口說:“我們發現了新證據。接到報警,我們是第一時間出警。到現場時,現場正播放著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第一篇章。”
“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這就是你們發現的證據?”刑部說。
“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這曲目是1802年,貝多芬失去他初戀女友所創作的。”梁修辰解釋道。
“僅憑這首曲子就可以斷定她不是凶手了嗎?”刑部說。
“當然不是。”李文澤說。“林音離雖然為文君亭藥業部分建築的設計人員,但是他們之前都是通過電話溝通。”
“電話溝通,你不要欺負我不懂工程設計。我告訴你我有個親戚也是乾這行的。從來冇有過僅僅隻在電話裡溝通就可以確定設計方案的。”刑部憤怒道。
“確實是這樣,犯罪嫌疑人上週才進行過設計方案的彙報王老闆。此時他們是電話溝通的。這份是證據。您看。經過我們對現場的勘察以及手中的物證資料。發現現場冇有丟失任何東西,也冇有發現任何搏鬥的痕跡,所以王我們斷定老闆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應該是熟人。您看。”說完,將文君亭藥業VIP客戶資料拿給刑部說。“我們發現文君亭藥業VIP中有我們接到的第一起案件的死者—樓芸芸。”
“發現這份資料以後,加上初到現場聽到的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我們開始懷疑這或許是熟人犯罪。而這個熟人正是樓芸芸的男友兼經紀人。”梁修辰說。
刑部聽他們說,於是仔細翻閱著現場的照片,發現有一處血跡。說:“誰說現場冇有搏鬥的痕跡?你看這是什麼?”
“這個是凶手留下的。我們提取了現場血跡與文君亭藥業的王老闆血液。發現現場的DNA與王老闆的不匹配。”梁修辰說。
“既然已經有懷疑對象了?怎麼不儘快逮捕案件嫌疑人?”刑部說。
李文澤說。“殺害文君亭藥業的王老闆的那名嫌疑人早些時候被髮現死在自己的家中。”
“什麼?那不是死無對證?”刑部說。
“目前我們手中的證據就是這樣。”李文澤說。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要抓林音離?”刑部問。
“準確來說她是本市另一起案件的嫌疑人。但是目前已掌握部分線索,真正的嫌疑人寧有其人。”梁修辰說。
“哦。那你們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破案?”刑部說。“我代表全體商務部,市長要求你們儘快破案,找到這一連串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三個月。”梁修辰說。
“三個月?”刑部說。“好。就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一到,你們在破不了案怎麼辦?”
“我可以立下軍令狀。”李文澤說。
“好。”刑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部裡去了。”
“刑部,你走好。不送。”李局說。等到商務部刑部完全出了警局大門,說:“文澤你也太過於草率了。”
“文澤冇有草率。三個月時間。我們可以破案。”梁修辰說。
“修辰,你不要忘記你的對手是四月天。”李局看著梁修辰,現在的他很想清楚梁修辰他們已經將四月天調查到那種程度了。
“我不會忘記。畢竟他們與我父母的死脫不了關係。”梁修辰看了一眼他麵前的李叔,冷靜的說。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警隊中有內奸的事情,就總是有種直覺在告訴他,有些事情與李叔有關。“李叔,我希望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與您無關。”
“好。那我等你們的好訊息。”李局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梁修辰,再看一眼李文澤說,“罷了,你們都先出去吧。”
出了李局辦公室門口,“我記得你在林氏老宅時,不是收到了一條簡訊嗎?”梁修辰說。
“誒,你不這麼說。我都忘記了。”李文澤說,“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那我去調查一下,孫暮雨和孫詩詩這兩人的關係。”
“你去吧。我記得樓芸芸案件屍檢是老吳。而文君亭藥業的王老闆和樓芸芸男友案件中,屍檢是孫暮雨。我去趟鑒證科。”梁修辰說。“我覺得孫詩詩和孫暮雨這兩個人都不簡單。師兄,你去調查的時候小心點。”
“嗯,孫暮雨不是你的?”李文澤見辦公室人走的差不多,調侃梁修辰說。
“不是你的什麼?”肖鑫和朱小清一聽有八卦,就湊上來。
“你們怎麼還冇走?身為刑警隊的一員。這麼八卦,還怎麼保衛人民群眾的安全。”李文澤義正言辭的說。
“文澤,你還好意思說他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再拿大學時代發生的事情開我玩笑。”梁修辰說,說完又湊到李文澤耳邊小聲說:“嚴肅點,警隊內奸懷疑對象是孫暮雨,是基於孫暮雨和孫詩詩是同一人。但如果孫詩詩和孫暮雨就是同一人,文澤你該怎麼辦?”
“如果真是這樣。公事公辦。”李文澤冇想到梁修辰會這麼問,稍微想了一下,便義正言辭的說。“我先聯絡孫詩詩。哦,對了。孫暮雨這幾天好像請假回家,法醫工作她暫時全交給老吳。你有什麼需要法醫協助調查的,就找老吳吧。我走了。”
“你去吧。”梁修辰說。
告彆刑警隊長李文澤之後,梁修辰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鑒證科小莊那。此時的小莊正在努力的鑒彆著在風景區案件中發現的白骨周邊發現的衣物等能說明白骨身份資訊的東西。見梁修辰走進來,便說:“送到法醫屍檢室的那些白骨主人死的有些年份了,至少我這裡的東西埋在土裡已經有20年~50年。白骨的身份資訊很難確定。”
“嗯,我知道了 。關於在風景區案件中找到的線索有眉目了嗎?就是文澤是說可能是地圖的那東西。”梁修辰說。
小莊將白骨周圍找到的東西做成一個切片,放在高倍顯微鏡下,頭也冇抬的說:“那東西確實和之前你們找到的地圖所用的紙質一樣。雖說部分切口與你們找到的地圖也能重合,但是從我專業的角度上判斷,這是一張不完整的地圖,是地圖的13或者12。”
梁修辰聽鑒證科的小莊說完 ,輕輕的哦了一聲,說:“樓芸芸男友那邊的呢 ?物證方麵有什麼可以提供的線索。”
“這個東西給你。”小莊聽梁修辰問,將顯微鏡的角度和倍數調整好了以後,從座位上下來,然後將自己整理好的檔案交給梁修辰。
梁修辰接過小莊提過來的檔案,發現第一張物證分析就是關於一個鞋印,這個鞋印很少見。好像是著名品牌在1977年發表的新款鞋。從鞋碼的大小上看,這是一雙女性的鞋子。“這雙鞋,好像刑警隊中。。。”他仔細回想著。一邊走,一邊思考著。
“抓到了,人犯我們抓到了。”刑警‘校長’說。隨著‘校長’所負責的第二組人員抓捕犯罪嫌疑人劉依雲歸隊,刑警隊熱鬨,沸騰起來。此人被逮捕意味著林音離和‘lucky’是無辜的。
李局一聽到這訊息,“怎麼這麼快?我不是說要她躲得遠遠的嗎?等林音離這事被定下鐵案,再出現嗎?不行,絕不能要劉依雲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隨即便給李文澤打電話,說:“文澤啊,你看。這事畢竟涉及的是修辰的女朋友。我得去審訊那看看。最近我和修辰的矛盾實在太多了。我想緩和一下。”
“審訊時,修辰也可以來嗎?”李文澤問
“可以。當然可以。”
李文澤在請示了李局之後,發訊息給梁修辰。
梁修辰回了五個字,“我馬上過去。”
等到梁修辰到達審訊室的玻璃隔間中,發現李局和李文澤已經在裡麵了。他進去給他們打了聲招呼。“文澤,李叔。”
“哦。你來了。”李局應答了一聲,他們一起目不轉睛看著審訊室內。
審訊室內,刑警‘校長’正在審訊,他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劉依雲說:“姓名?”
劉依雲說:“劉依雲。”
“知道這裡是哪裡嗎?”刑警‘校長’說:“知道我們為什麼把你抓到這裡?”
“知道。”劉依雲說。
刑警‘校長’說:“知道,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或者所負責的事情全部交代一下。”
“你讓我交代什麼 ?”劉依雲說,“該交代的我都已經交代給你們同事。”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刑警‘校長’說,說完他點開自己手機上的視頻播放器,說:“劉依雲, 你不妨看看這個 。”
“你們這是在哪裡發現? ”劉依雲驚訝說,因為她的印象中她在茶水間逗留的視頻應該早就被覆蓋了。
“現在不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說當時你為什麼會在茶水間逗留? ”刑警‘校長’說。
“我當時嫌棄杯中的水不太熱 ,正在那燒水。”劉依雲說。
“是嗎 ?我們在你逗留位置處的飲水機熱水出水口位置找到了少量白色粉末。經過藥物檢查,這是處方藥。隨機我們調查雲騰建築設計公司周邊的藥店監控。在一家藥店監控中找到了你的身影。說你為什麼買藥?”
“所以你就能確定我買的是處方藥嗎?處方藥是要根據醫生的所開的方子才能取出來。這是常識,刑警同誌不會不知道嗎?”劉依雲說。
“劉依雲,我勸你還是老實招了吧。我看過你的電腦了。你是一名很高級的黑客。”刑警‘校長’說。
“什麼?我的電腦在你們這?難怪。。。”劉依雲話音剛落,目光卻瞟見裡旁邊的聽審室,“他應該會來庭審,畢竟隻有死人的嘴才能讓他放心。”於是趕緊閉上了嘴巴。
劉依雲這句“難怪。”聲音很小,可還是被耳朵很尖的‘校長’聽到了,‘校長’問:“難怪什麼?難怪你家會被一場大火摧毀了嗎?”
“你們都知道了嗎?”劉依雲說。
‘校長’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劉依雲有些鬆動了,說:“劉依雲,我們知道你的事情比你想的要多很多。我勸你坦白些,爭取寬大處理。你是四月天的人。”
劉依雲聽到“四月天”這幾個字從審訊她的刑警嘴巴中說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次她完了,是真的完了。
在審訊室的玻璃隔間中,梁修辰注意到了劉依雲所穿的鞋子。這雙鞋子正是之前在鑒證科小莊那得到的那雙鞋的資訊相似。於是他跟李文澤說:“文澤,你提醒一下‘校長’問問劉依雲鞋子的事情。”
“鞋子?”李文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
“就是她腳上那雙。。。。。。”梁修辰將從鑒證科小莊得到的訊息,輕聲告訴了李文澤。
“哦,我作為長輩來關心一下案件的進展情況,現在看來你們的工作進展情況不錯。作為你們的上司,我還有很多事情,就不繼續看你們審訊了。完事以後,你們送一份資料給我就行了。”看著梁修辰有意避開自己告訴與李文澤商量時,李局內心深處有點不是滋味,畢竟這也是從小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也是,這孩子怎麼可能不聰明呢?他繼承的可是他父母優秀的基因。當年他父母,可是神仙眷侶啊~神仙眷侶啊~”
半個小時以後,刑警‘校長’將列印好的審訊記錄送到了李文澤的辦公室。
刑警‘校長’說:“是。李隊。”
李文澤看了一眼劉依雲的審訊記錄,就把審訊記錄扔給了梁修辰說:“修辰,你自己看吧。”
梁修辰接過從李文澤遞過來的審訊記錄看了一眼。
李文澤說:“根據劉依雲自己交代。在風景區案件之後,從監視我們刑警隊監控視頻上得知我們刑警隊即將開新聞招待會。然後她就得到了她組織給的訊息,讓她在當天10點鐘的時候,去雲騰建築設計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西南城街報記者宋淼。當時她做那動作,也是為了檢測宋淼到底是不是組織的人。”
“嗯。”梁修辰聽著李文澤說,忽然他看到了審訊記錄上的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殺害雲騰建築設計公司鄭總經理?”時,外麵的天變化了。原本還是晴天,可現在的外麵的天空陰沉了下來。刑警隊長辦公室內,梁修辰一手握拳,目光緊盯著這個問題的答案。“為了陷害林音離。”
“修辰?梁修辰?”李文澤看著他那樣,說:“不要生氣。你越生氣就是中了敵人的挑釁。再說,現在林音離可以放出來。”
“嗯。”梁修辰說,說話間他在自己的心中發誓,“四月天,我一定會把你儘數剿滅。”
看著梁修辰漸漸冷靜了下來,李文澤說:“我們現在理理案情。根據劉依雲的交代,四月天在我們刑警隊中有一枚棋子,監視著我們刑警隊。雖說劉依雲行動前,都是接收這人傳達的命令。但是劉依雲冇有見過此人。他們之間的聯絡是通過采用摩斯密碼語言的文字,以郵件的形式傳播。可這摩斯密碼,我記得國際刑警考摩斯密碼時,你和孫暮雨的分數就很高。你和孫暮雨都在刑警隊,你不可能。那麼這內奸會不會是孫暮雨。”
“摩斯密碼嗎?孫暮雨。文澤,你僅憑這一點就說內奸是孫暮雨,隻能說是你的猜測,你冇有證據。”梁修辰看著李文澤淡然的說,心想:“不過四月天從出現,到現在終於出現了一個懷疑對象。”
“不過,我們現在也算是知道我們先輩創立的四月天組織正在乾什麼?”李文澤指著審訊記錄上的一個問題說:“你看,這上麵說。現在四月天組織正在收集能找到鑰匙的地圖。得到這地圖就能找到鑰匙,一旦得到鑰匙就可以找到之前為了防止民族瑰寶落入敵寇手中被四月天組織收集,珍藏的民族文物,四月天有販賣這些文物途徑。這地圖應該是我們手中的地圖吧。”
“我想應該是。”梁修辰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地圖是四月天組織需要的。”
“嗯。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劉依雲在四月天組織的地位不低。”李文澤說。
“我覺得應該是主要執行人之一吧。”梁修辰說“我讓你提醒‘校長’的問題,文澤你看到了嗎?”
“嗯?我看看。”李文澤聽梁修辰這麼說,將審訊報告拿到自己手上:
問:12月26號晚上9點左右,你人在哪?
回答:當時我在我的一個朋友家陪他喝酒。
問:為什麼你會去你朋友家陪他喝酒?
回答:因為他女友過世。
問:是這個人嗎?
回答:對。是這人。他當時問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說組織真的是隻想更好的保護民族瑰寶嗎?為保護民族瑰寶而殺人。當權者不主張保護瑰寶,民間組織又能如何。
問:我們在這人死亡現場發現了一個鞋印,和你鞋子鞋印很相似,人是你殺的嗎?
回答:我不知道。我認為他與我見麵時,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看到這裡,梁修辰和李文澤沉默片刻。忽然兩人一起“我覺得。。”
“你先說。”梁修辰說。
“還是你先說吧。修辰。”李文澤說。
“我覺得劉依雲是個重大突破口。要保護好她,以免她被潛伏在刑警隊內奸處理掉了,還有那名記者也要保護起來。”梁修辰說。“送給李叔那邊的審訊記錄得修改一下。”
“修辰,難道你懷疑的是李叔?”李文澤驚訝道,“這?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平日不是最疼愛你嗎?疼愛你比疼愛我這個侄子還多。孫詩詩,哦不,孫暮雨還有可能。畢竟她倆長得就很像。”
“你說是誰?就是誰?”文澤的驚訝是梁修辰意料之中的事情。憑他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他一直都知道李文澤是最重感情的人。“李叔是的話,對文澤這小子打擊會挺大。我還是找到證據再說。畢竟李叔會是內奸,也隻是自己的直覺而已。”
“嗯。我知道。”李文澤說:“今天林音離辦了出獄手續,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李叔,批了?”梁修辰問。
“已經批了。不久人就可以出獄。”李文澤說。“看你現在憔悴的樣子,接自己的女朋友得精神點。”
“好的。謝謝文澤。”梁修辰開心的說。“我這就去準備。”
望著梁修辰的背影,李文澤搖搖頭,笑著說:“怎麼還是小孩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