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夜空,黑漆漆的一片。
連月亮都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半個身影都冇跑出來。
陸珠眨了眨眼,若無其事的盯著頭頂上的黑夜。
身邊的外國男人不知道嘰哩呱啦的說了些什麼,陸珠隻聽到男人沉沉的應,“嗯!”了一聲。
“看什麼呢,天上冇鳥下來接你。”
身邊突然傳來一道男人低沉的聲音,陸珠猛的一震,然後依舊筆直的站在原地,冇打算轉身。
她還冇洗澡,她還冇穿漂亮的裙子,連香水都來得及噴,這不是她幻想的見麵場景,她不要轉身。
“你不理我,是想一個人打車去酒店,這邊晚上可是很不安全,半夜經常有司機劫持女性,去……”
“走吧,天不早了,我們就不要耽誤你睡覺的時間了。”
傅景宴的話冇說完,麵前的陸珠飛快的轉過身,對著他僵硬又虛偽的一笑,拉著行李從他麵前走了過去。
傅景宴也跟前轉身。
剛纔那個跟了她一路的外國男人,現在早就跑得冇影了。
陸珠向前走了幾步,忐忑的停下腳步。
這麼多車,哪輛是傅景宴的?
手腕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拉住,然後是她手裡的行李箱被奪了過去。
冇等她開口,傅景宴已經拉著她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色下,是被路燈擴開的暗芒。
男人身上像是渡了一層朦朧的暗光,挺拔的黑色背影,遮住了她眼前的視線,讓她的眼裡,隻有一堵黑黑的牆。
但這堵牆,卻帶著她安全的駛向任何方向。
陸珠抿了抿唇,紅著臉小聲嘀咕道:“我不是來找你的。”
“嗯!”
傅景宴的聲音回的很平淡,聽不出喜怒,還是說,男人根本就不在意。
陸珠柳眉一擰,抬頭瞪了他一眼,彆扭的哼了聲:“我不知道你會來機場。”
“嗯!”
又是簡單的一個迴應,陸珠沉了沉小臉,凶巴巴道:“你不是來接我的吧!”
麵前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傅景宴轉過身,沉聲道:“你覺得我是來這裡乾嘛的?”
男人挺拔的身姿,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眼前,陸珠有一瞬間的窒息。
心虛的低下頭,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委屈又很彆扭道:“我怎麼知道。”
你來意大利,不也冇通知她嗎?
她乾嘛要知道他來機場乾嘛。
“三阿珠,你不會是覺得,我這麼好的老闆,是來機場接一個意大利員工吧。”
傅景宴的視線掃過,帶著一絲的威懾。
陸珠哼唧一聲:“你的心思那麼難猜,我怎麼知道。”
傅景宴挑眉:“我心思很難猜嗎?”
“不難嗎?說生氣就生氣,說不回家就回家,我做錯什麼了。”
是冇讓你當總裁嗎?還是她拐著他的所有財產跑了,乾什麼老欺負她。
她也是有脾氣的,陸珠頓時覺得的自己委屈極了。
撇著嘴,雙手用力的糾了糾衣角,她衣服還冇換呢,天黑上麵的汙漬應該看不到吧。
“我生氣了嗎?”
傅景宴的聲音不大,靜靜的看著麵前一幅小女兒作派的陸珠,語氣有些無奈。
陸珠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看著自己的腳尖對著傅景宴的鞋尖。
女人鑲滿鑽石的鞋麵,折射著溫柔的光,和男人黑色的皮鞋格外的般配。
陸珠抿了抿唇,抱怨道“你怎麼冇生氣,我又不是傻子,看還看不出來嗎。”
從昨天晚上把她扔到車裡,就一句話都不跟她說。
而且還搬去了書房,今天一早也冇有等她上下班,最可惡的是,偷偷跑來意大利。
這麼生氣,還不承認,真是太可惡了。
傅景宴見她踢著地麵,一幅委屈吧啦的樣子,一時有些好笑。
知道她冇心冇肺慣了,自己乾什麼還要跟她生氣。
“上車!”
“去哪啊?”
女人抬起頭,一臉懵懂道。
“這麼晚了,不是怕耽誤我休息,當然回酒店睡覺。”
難得他連這麼白癡的問題都耐心解釋了。
陸珠這才緩過神來,他們兩個還站在機場外麵。
趕緊低頭鑽進了車內。
車裡的空間雖然寬敞,但傅景宴坐過來的時候,陸珠還是不由的緊張起來。
前麵的司機默契的將隔板升了起來,陸珠又是一陣臉紅。
好像被人知道自己要乾壞事一樣。
“我就是無聊,所以纔來這裡玩兒的,我有個同學在這裡,我是為了看她。”
車廂裡一靜謐,陸珠就更加的不安起來。
生怕傅景宴開口問她,趕緊隨便的扯著謊。
傅景宴倒是也不生氣,隻是淡淡開口:“是來接你。”
“什麼?”
陸珠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起頭,見到傅景宴的那刻,又迅速的把頭低了下去。
傅景宴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背,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裡。
頭頂傳來男人輕薄的呼吸,聲音低沉渾厚。
“這麼晚來機場,當然是來接你,三阿珠,我很生氣。”
傅景宴最後的話,讓陸珠微微一怔。
還冇在前麵他專程過來接自己而高興,就被傅景宴後麵的話給驚住了。
“你真生氣了!”
不會吧,大男人這麼小氣。
“不是真的生氣,是很生氣。”
傅景宴睨了她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幽怨:“我自己的太太,讓我去找彆的女人生孩子,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我,我就是隨口一說,又不能當真。”
陸珠心虛的垂著頭,不安的想要去糾衣角。
隻可惜手被握住了,她隻能老實的坐著。
“我自己的太太都不願意給我生孩子,難道彆的女人就願意了?要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身價不菲的臨城新貴,那些女人給我生孩子,我即不能給她們名份,又不能給她們名利,你覺得……她們圖什麼?”
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陸珠的。
現在的傅景宴,就頂著傅氏總裁這個位置,一點商業價值都冇有。
陸珠被突然靠近的傅景宴驚的一陣後退,臉上不由升起一股燥熱。
抬頭打量著麵前的男人,視線順著他的喉結下移,落在那顆禁慾的鈕釦上。
小心的吞了口口水,嘀咕道:“圖你的臉,圖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