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彬的嘴角勾了勾。
看吧,到了關鍵時刻,冷憂月還是怕的。
“大小姐又想怎麼樣?”
冷憂月冇有理會朱文彬,而是揚高了音量對著地農們道,“你們要走,我不會攔著,畢竟人各有誌嘛!但是……我昨兒個給大家都寫了欠條,若是你們確定不要工錢,就把我昨兒個寫的欠條交出來,隨時能下山離開,可若是想領這份工錢,也可以拿著欠條到我這邊來領!工錢領了之後,是去是留,還是任你們自己決定,我也感謝各位這麼多年對茶莊的貢獻,祝大家往後的日子越過越好!”
合情合理。
說完這些,現場一片的冷凝。
他們都是些地農,六百錢的工錢於他們來說,是能養活一家人。
但是……他們若是不捨棄這六百錢,怕是朱文彬和徐大媽等人,不會讓他們入新的莊子做事。
一時之間,地農們的心裡是五味陳雜,難以決擇。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輕的男子擠了出來,“我要領工錢,我不僅要領工錢,我還要留在茶莊做事!”
是王大壯。
他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欠條交給青蓮,青蓮將早已串好的一吊錢交到王大壯的手裡。
“謝謝!”
“這是你應得的!”
王大壯領了工錢之後,立馬就站在了冷憂月的身後,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便在這時,李三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我也要領工錢,留在茶莊做事!”
青蓮接過他遞上來的欠條,將吊好的八百五十錢交給了李三。
李三接過錢,“謝謝大小姐!”而後也與王大壯一塊站在了冷憂月的身後。
其餘地農見壯,也都躍躍欲試。
朱文彬見勢不妙,立馬欲蓋彌彰,“你們若是領了她的工錢,便不用跟我們下山了……”
話還冇有說完,那原本已經離開茶莊的三名商販竟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也顧不得眼下什麼情況,三人一口同聲道,“大小姐,這茶葉再不摘就晚了!”
對於他們三人的回頭,彆人眼中滿是震驚,但是冷憂月卻是早已預料。
她不急不緩的挑了挑眉,“三位老闆給的價錢,恕我不能接受,彆說是晚了,就算是這茶葉爛在樹上,也是我冷憂月的事,與他人無關!”
“大小姐便不怕明年無人來收茶葉了嗎?”
嗬……
“怕什麼?若是無人收茶葉了,我可以改種其他,總之,天無絕人之路嘛!”
心真大!
她心越是大,幾位茶商就越是焦急。
“大小姐若是改種其他,隻怕這莊子就毀了,茶葉可是這幾年來最好賺的行業……”黃老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話剛出口,他立馬就捂住了嘴,可惜已經晚了!
話已經說了,其他兩人也懶的再繞圈子,“一兩如何?”
一兩銀子一兩茶,對比去年已經提了二百錢了。
算是公道了。
冷憂月伸出兩根手指,“二兩,若是你們要,立馬采摘,若是你們不要,不好意思,我明兒個就將這滿山的茶樹全挖了,改種其他!”
瘋子!
冷家大小姐簡直是瘋子!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隻怕無人相信,但是……冷憂月的狠冷眾人已經見識到了。
照她的性子,她還真做的出來。
許老闆沉默了半天,最後一咬牙,“二兩就二兩!”
黃老闆和吳老闆也表了態,“就依大小姐的意思辦,大小姐真是個狠人!”
“彼此彼此!”
三人正要重新立字據協議,卻被冷憂月攔了一把,“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這丫頭,真是膽比天大。
二兩銀子一兩都讓她談下來了,她居然還要談條件!
“大小姐,您又有什麼事?”
“從今兒個起,以後的茶葉,都是早一年先訂下,待到第二年采摘時,便去除預付的訂金,按市價盤算!”
什麼意思?
就是說,若是他們以後還想在這個茶莊收茶葉,就要提前一年預計好?
“夫人從前管莊子的時候可冇有這樣的規矩!”黃老闆道。
“夫人是夫人,我是我,從今兒個起,這莊子裡就冇有什麼夫人了,若是幾位老闆不想預計來年的,也沒關係,誰先預計,我來年便會優先給誰,做生意嘛,主要也是你情我願,我不會勉強!”
這丫頭!
簡直是牙尖嘴俐。
幾位老闆混跡生意場上許多年,還從未見過這般精明的丫頭。
今年把明年的訂金付了,這根本就是牽製他們,以免又發生像今年這樣的事。
但若是他們不付,以冷憂月的性子,很有可能會去重新找買家。
來年,這茶莊的茶葉,指不定就輪不到他們來收了!
奸商!
奸商!
三人皆在心裡唾罵,但也拿冷憂月冇有辦法,“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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