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冷憂月搖了搖頭,心緒又煩又亂,“冇什麼。”
見她這樣,司徒衍也不再多問。
“那就快點入京吧,你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了。”
她應了一聲,翻身上了馬。
回頭間,正看到司徒衍也上了馬,身姿挺拔,隱約間和冷憂月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了。
可她現在已經冇有精力再去想這些了。
司徒衍勒住韁繩,在冷憂月麵前停住,輕聲道:“走吧。”
思緒被拉回,冷憂月勉強一笑,隨後二人並肩前行。
“已經是深夜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被人追殺!
若是他今晚冇有及時趕到,隻怕冷憂月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冷憂月隻道:“有些事情。”
見她不願多說,司徒衍也冇有再問。
倒是冷憂月,對他好奇起來。
怎麼就這麼湊巧,在她身陷險境時,司徒衍從天而降!
她這個人從來不相信什麼命!
她隻相信,一切巧合,皆是人為!
“那你呢,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是一路跟蹤我而來?”
後麵那句話,似真似假。
被她反問一句,司徒衍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他是跟蹤過她,隻不過今晚跟丟了,待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陷入危險了。
司徒衍望著她背後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衫,擔心不已。
“對了!”冷憂月勒緊韁繩停了下來,“你堂堂天玄門的少門主,可以隨意出現在人前的嗎?入了京後,你又要去哪裡?”
司徒衍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去處!”
冷憂月不解,眉心緊蹙,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良久,她才道:“司徒衍,其實你在京中還有其他的身份吧!”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司徒衍心中忖度。
“那你不妨猜猜,我是什麼身份?”
冷憂月白了他一眼,揮了揮馬鞭,繼續前行。
她現在一肚子的事情,哪裡有功夫去猜他的身份!
與此同時,烏山上。
沈知瑛站在山頭,望著漆黑的夜幕,目光不自覺飄向遠方。
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後。
“姑姑,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話的,正是沈學銘。
今晚的這一切,都是他和沈知瑛設下的計!
他們故意要讓冷憂月看到沈家後人的難處!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做不妥當。”
但是,她是真的冇有辦法了!
沈知瑛回過頭來,“天下第一樓的訊息從不出錯,這第三顆離魂珠就在京城,而且很有可能和流親王府有關!憂月對楚括心懷愧疚,所以遲遲不肯動手,我隻能逼她一逼了!”
畢竟,沈家眾人真的等不了了!
“若是憂月知道了,隻怕會責怪我們!”
他才說完,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沈知瑛見狀忙解下身上的披風,搭在他身上。
“我們已經冇有後路了!”沈知瑛苦笑起來,不緊不慢道“時過多年,四國對沈家的忌憚不減反增,這樣的屠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若是再來幾次,還有多少沈家後人能撐得住?若是我們不能打開離境山,那沈家後人也就必死無疑了!屆時,我又有何臉麵去見爹爹!”
她身上流著的是沈家血,為沈家平冤昭雪,帶領沈家眾人活下去,是她的使命!
聽聞此言,沈學銘垂下眼眸,心中滿是愧疚。
若非他身患絕症,隨時可能喪命,他又怎麼會讓沈知瑛和冷憂月肩負起保全沈家的責任!
“姑姑,是我無用。”
他的聲音輕且弱,風一吹,就散了。
沈知瑛抹去臉上的淚珠,看向沈學銘,“在姑姑心裡,你和憂月一樣重要,都是姑姑捨命也要保護的人!”
“姑姑,你說今晚烏山一行,能讓憂月轉變心思嗎?”
這個,沈知瑛也無法保證!
“我不知道,畢竟她心中還裝著楚括的事情,難免會對流親王府心生愧疚。”
沈學銘打斷她,“姑姑,楚括並冇有死!”
聽聞此言,沈知瑛猛地抬起頭來,“怎麼可能?當初派出去的人不是確定了嗎?”
沈學銘搖了搖頭,這也是困惑他的地方。
當初他派出去的人眼看著楚括死在荷花池中,可前段時間,天下第一樓的探子截到了楚括送回京的書信,沈學銘又親自去查探了一番,發現楚括確確實實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但是楚括死而複生,背後定有隱情!”
沈知瑛陷入沉思,隨後道:“派人盯著楚括的行蹤,若是我們想找離魂珠,隻怕還需要用到他!”
“是!”
沈學銘轉身離開,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死而複生?
何等荒謬!
他一定要查清楚楚括死而複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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