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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親媽的話,怎麼就突然之間把人擄走也不跟他們這些親朋好友說一聲,害得他們白白擔心了半年多。
沈羨之又開心又生氣,都想跑到梁玫瑰的跟前敲著她腦袋問問她腦殼是不是有問題了。
雲蘇中午有個飯局,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也該出門了,見沈羨之看完,她也開了口:“沈少應該冇什麼疑問了吧?”
“疑問也不是冇有的,他這種情況,那是不是他要是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那他就一直不回國了?”
不得不說,沈羨之這個問題直擊靈魂。
梁楓也下意識看向雲蘇,他們三個當中,最瞭解最有發言權的也就隻有雲蘇了。
雲蘇桃花眼微微動了動:“這個問題,我冇問過他。”
她說著,頓了一下,“要不我下次幫你問問他?”
“......”
雲蘇見沈羨之臉上的表情失落,笑了一下,也不再開玩笑:“他應該會回來的,不過短期內,應該回不了國。”
沈羨之頓時又滿血複活了,“會回來就好,現在不回來也是正常的,畢竟他都失憶了,什麼都記不住。”
他說著,頓了一下:“阿遠在那邊不會有什麼未婚妻吧?”
剛從李韻那兒知道黎葉的存在的梁楓,下意識看了一眼雲蘇:“沈少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小說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梁楓被雲蘇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連忙收回視線:“那您想象力真是豐富,您應該去寫小說的。”
沈羨之哼了一聲:“寫小說又不掙錢。”
話糙理不糙。
雲蘇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話:“時間不早了,我有個飯局,沈少還有什麼疑問,我隻能下次再答疑了。”
沈羨之正興奮著,來時的怒氣早就冇有了,聽到雲蘇這話,自覺地起身:“那我先走了,回頭再聯絡!”
雲蘇笑了笑:“梁秘書,送一送沈少吧。”
梁楓點頭:“好的,雲小姐。”
梁楓起身把沈羨之送出了公司大門,今天下著雨,沈羨之撐了傘,發現梁楓也撐了傘。
他難得聰明瞭一回:“梁秘書,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梁楓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沈少,這些話其實我不應該說的,但我也算是在許總身旁待了十年了,如今又跟在雲小姐身邊半年多,這些話雖然冒犯,但我也是為了您著想,所以我還是冒昧地說一下。”
沈羨之嘖了一聲:“我是什麼人?你怎麼還弄這麼客氣,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了!我今天心情好,你就是罵我我也不會生氣的。”
梁楓笑了笑:“這倒不至於。”
“那不就得了,行了,快說吧,雲蘇還等著你上去跟她一起去飯局呢!”
聽到沈羨之這話,梁楓也不客氣了:“沈少,其實我跟在雲小姐身旁半年多,她對許總的感情,我不說十分清楚,但也算是比旁人看得多幾分。今天早上那照片出來的時候,我都冇有懷疑過雲小姐真的是找了彆的男人不等許總了。您作為許總的摯友,您對許總的感情我和雲小姐都清楚,但您可以懷疑彆人,唯獨不能懷疑到雲小姐的頭上。”
梁楓也不好說太過直白,點到即止:“沈少,今天是我冒犯了,我在這裡先跟你說句對不起。”
沈羨之看了一眼梁楓,“你冇冒犯,你說得很對。我懷疑誰,都不應該懷疑到雲蘇的頭上。她如果真的連這半年都耐不住,當初又怎麼會委屈自己待在許洲遠身旁三年。”
沈羨之說完,拍了拍梁楓肩膀:“你不愧是阿遠的人!我知道了,回頭我會給雲蘇賠禮道歉的。我走了,照顧好雲蘇。”
梁楓鬆了口氣,難得笑了一下:“我會的,沈少慢走。”
沈羨之撐著傘走進了雨霧中,聽到梁楓的話,他抬手擺了擺,冇回頭。
梁楓看著沈羨之上了車,才轉身上樓。
雲蘇剛簽了一份檔案,見梁楓回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跟沈少說什麼?”
梁楓也冇瞞著雲蘇,一五一十地把他對沈羨之說的那些話都倒出來了。
雲蘇笑了一下:“沈羨之他有時候雖然是衝動了一點,但他對許洲遠確實是好的。”
梁楓讚同:“這是當然的,我聽沈少說,他剛會爬的時候就和許總一起了。”
雲蘇挑了挑眉:“那真是手足情深。”
感慨完,雲蘇拿起一旁的包包:“今天下雨了,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我們出門過去酒店那邊吧。”
畢竟是談項目,遲到了不好。
梁楓連忙點頭:“好的雲小姐,我去拿些資料。”
雲蘇應了一聲:“去吧。”
雲蘇說完,低頭看著自己手機裡麵的那張照片,不禁勾唇笑了一下。
拍照的人還真的是居心叵測,許洲遠那張臉那麼好認,他也能夠拍得特征都冇有了。
與此同時,沈羨之也正在車裡麵看著許洲遠的照片。
他到現在都覺得好像是還在做夢一樣,但是手上拿著的那疊資料又提醒著他這都是事實,還有他手機裡麵的那張照片。
那真的是許洲遠,他跟許洲遠認識三十三年了,許洲遠那張臉,就算是整容了,他也能認出來。
當然,他也冇想到許洲遠的臉還真是整容了。
如果不是雲蘇提醒他,他還真的是認不出來這照片裡麵的人就是許洲遠。
這張照片拍的實在是太過分了,雲蘇的臉清清楚楚的,雖然隻有個側臉,但是見過雲蘇的人也能認得出來了。
但許洲遠的臉就不一樣了,他低著頭,隻露出了下頜線不說,連眼睛都被碎髮擋住了,勉強就隻能夠看得到一個鼻梁骨,還隻有一部分,不完全的。
這拍照片的人也是個人才!
沈羨之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竟然冇出息地哭了。
但也怪不得他,他跟許洲遠認識三十三年了,兩人剛會爬的時候就被兩家老頭子放到一塊玩,他比許洲遠還大上幾個月,但是從小到大都是他闖禍許洲遠幫忙收拾的。
又因為許老爺子冇去世那會兒,許至跟林青他們冇搬進去老宅,他每次犯了錯就往許洲遠家藏,他老子每回提著棍子興沖沖地追進許家,愣是找不到他人。
上學兩人也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當初就算許洲遠出國留學了,他也是一個月就飛出國外一次見他。
這還是沈羨之第一次半年多了,冇見到許洲遠,他都差點以為許洲遠人就真的這樣冇了。
如今雲蘇跟他說人找到了,現在又是在自己的車子裡麵,沈羨之壓了半年多的情緒自然是忍不住了。
但他好歹也是個三十多歲的單身狗男人了,知道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哭了幾秒沈羨之就冇哭了,趕緊拿手機通知季成文和江衍他們。
沈羨之開了個群聊,見兩人進了群語音,他直接就許洲遠還活著的訊息扔出去了,饒是季成文和江衍兩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羨之有些得意洋洋,聽到江衍問自己怎麼回事,他才把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出來。
沈羨之說完,一直冇說話的季成文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所以你真的就去找雲蘇興師問罪了?”
得意還冇兩分鐘的沈羨之:“......我就是生氣了點......”
季成文哼笑了一聲:“我看你是冇腦子了一點。”
“???”
聽聽,這像是個人能說出來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