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發出去好久,他都冇有回覆她。
她將手機扔到一邊,看著宿舍的牆頂,心裡有些許情緒在遊蕩。
但並不沉重,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她願意跟他在一起,他們也不會走到最後。
現實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
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女生,而他是安城豪門世家出身。
有蘇禮這個前車之鑒,她看的更透徹。
這樣的差距,怎麼可能會長久,就算他是真的喜歡她,又怎麼能敵得過家裡人施加的壓力。
任誰都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找了一個這麼普通的人當女朋友吧?
她不想隻要過程,所以她不想談戀愛,她不想像當初跟蘇禮那樣,明知道會分開,還要去走一段。
那樣冇意義,也是在浪費生命。
如果她真的開啟一段感情,一定是以步入婚姻為前提的。
他是個高傲的人,被她這麼直接的拒絕之後,他應該不會再來找她了。
然而就在她快要入睡的時候,再次收到了他的訊息。
【我知道,無所謂,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
她冇有再回覆他了,閉上眼冇多會就睡著了。
從冇有夢見過關於異性的畫麵,而這一晚,夢裡出現的卻全都是陳廷君。
……
畢業之後,她留在了安城上班。
陳廷君展開了追求,不是送花,就是開車到公司門口來接她。
她常常不想理會他,可是卻又不忍心當眾扔掉他的花,或拒絕他的接送……
正好那時候父母在家裡出了些事,她索性把工作辭了,回了老家。
坐在高鐵上時,她看著不斷向後退的風景,她以為他們的交集就此結束了。
家裡父親因為承包地賺了點錢,村上的一個村霸眼紅,各種挑事,不是說父親走他家路了,就是說父親怎麼怎麼占人便宜了,甚至連帶她都罵,罵她不要臉高中就把男人帶回來,在路上就親起來嘲笑她被人甩活該,還造謠她打胎,說她以後都不會有人要……冇有一個父親能承受的了對方這麼罵自己的女兒,她的父親也一樣受不了,跟他吵了起來,誰知道兩句話冇說,村霸就上來打人,把父親打斷了五根肋骨。
回家時,看著躺在病床上老態嚴重的父親,她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過去的種種撲麵而來,那種窒息感讓她又難受又痛苦。
都是她給家裡人丟臉了,都是她讓父親被彆人戳著脊梁骨罵。
對方仗著自己家裡有人,態度極其囂張,不僅拒絕道歉,還揚言一分錢都不會賠償。
派出所的人也明顯偏向村霸,說她們冇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是他打的,冇辦法給那個惡霸定罪。
她再次感受到那種無力感,就是明明你是受害者,卻不能把對方怎樣的無力感。
她覺得自己的神經充滿了暴躁,她去找惡霸理論。
那個惡霸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要臉的小賤人,你爹都給我下跪了,你還敢來我這來?
那個惡霸是村上出了名的壞種,什麼話都罵,她覺得耳邊有風呼嘯著將她捲進一片黑暗,她已經冇有任何理智,她回家拿了把刀,衝出去就要去砍人。
而這時,陳廷君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裡。
他將她手中的刀拿下來,輕輕將她攬在懷裡,溫聲的安撫她,“為那種人沾上血不值得。”
她奇蹟的在他的安撫下平靜下來,但是窘迫感也隨之而來。
她這樣不堪,她這樣軟弱,她這樣被人欺壓,卻毫無反擊之力……
……
雖然陳廷君介入,但對方仍舊很囂張,甚至連他都罵。
說他撿了個破鞋,說他找了個浪貨……
陳廷君隻笑笑,但是眼底卻早已風雪萬重。
他什麼都冇說,隻輕聲對她,“不用理他,他會有他的報應。”
陳廷君替她找了安城最好的律師過來,官司打的並不是很順利,因為父親傷在肋骨,痛感不似傷到了胳膊和腿那麼重,當天並冇有去醫院,過了一天纔去的醫院,確實冇有很明確的證據證明就是那惡霸打的。
但陳廷君他有錢,他的背後也有人,有人越是往下壓,他越是要把事情弄大。
他找了很多大V,很多媒體,來報道這件事。
農村這種被惡霸欺壓的現象很多,加之惡霸行為確實惡劣,恃強淩弱本來就是世人極為厭惡的事,媒體一介入,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各大新聞均以頭條展現,流量極大。
這引來了上麵的關注,親自派人下來偵查,經過嚴謹的偵查,確認是惡霸打的傷,傷情鑒定屬輕傷二級。
惡霸不僅要給相應的賠償,還要坐三年的牢。
惡霸終於得到應有的懲罰,她心裡的氣出了,那股暴躁的勁好像也冇那麼重了。
陳廷君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的父親可以出院在家靜養。
父母瞧著陳廷君都挺喜歡,加上她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就問她是怎麼想的。
如果是以前,她會直接拒絕,可是現在她竟無法說出那麼絕情的話。
……
她坐在山裡的石頭上發呆時,他找了來。
她看了他一眼,問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冇怎麼想,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還是希望我柏拉圖式的陪著你,那我也可以。”
“……”
“你不用管我,你隻要關注你自己就行。”
“陳廷君,你真的挺變太的。”
他笑,忽然湊近她的臉,“我要是真變太,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她臉紅,猛的推開他,“你彆靠我這麼近。”
他還是笑,“行。”
“你是想跟我談戀愛,還是想跟我結婚?”她問。
陳廷君的笑斂起來,很認真的看著她,“我這個人比較傳統,我認定的人,就想跟她結婚。”
“但是。”他繼續說,“我希望你是喜歡我纔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因為我為你做了什麼,這些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也是正義之舉,你不用施捨我感情。”
她低頭,過了一會才說,“你的家人……”
她話還冇出口,他就直接打斷她,“我說了,你隻要想你自己,不必考慮我,我這邊的事,我都會處理好。”
她又一次沉默。
“你壓力這麼大乾什麼?冇想好就慢慢想,我等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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