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自古以來就是團圓美好、花好月圓的日子。
然而,現在有一種說法,“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很多人錯誤地認為隻有八月十六纔是滿月。實際上,古人以十二時辰劃分時間,中秋正是月盈之時,月滿則盈,子時陰氣最重,纔是真正的滿月時刻。
在現代社會,子時剛好過了零點,也就是十六號了。
我叫羅十六,我的名字便與此有關。
九五年的時候,家裡很窮,付不起去醫院的費用,母親隻能在家中生我。
中午時分,母親的羊水破了,但難產持續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直到母親冇了氣息,我都冇能順利出生。
接生婆說已經冇辦法了,隻能讓劉阿婆來接陰。
劉阿婆是我的奶奶,她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接陰婆。早年去不起醫院時,女人生孩子經常會發生一屍兩命的慘劇。難產而死的產婦會心懷怨念,孩子也會充滿怨氣,如果處理不當,就會變成為禍一方的母子煞。
給死人接生,就叫做接陰。
奶奶說,要等到天亮才能為我母親接陰生產。
中秋的子時,陰氣沖天,她也難以鎮住。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出生,就會變成惡鬼。
父親一邊流著淚,一邊幫母親穿上褲子。
就在這時,他們發現母親的肚子還在動!
奶奶當機立斷,拿起刀剖開了母親的肚子,血淋淋地將我取了出來。
……
從小到大,我都不受人待見。
我是從死人肚子裡接陰出生的孩子,被稱為陰生子。
農村孩子的童年,是結伴上山下水、掏鳥蛋、打彈弓的快樂時光。
而我的童年,隻能躲在牆根樹後,羨慕地看著其他孩子玩耍。
不過,冇有人敢欺負我。
唯一的一次,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去村頭打醬油。
村裡殺豬匠的兒子追著我打,打得我滿頭是包,鼻血直流。
奶奶來到殺豬匠家門口,要求他們全家磕頭道歉。
還說需要給我殺夠一百隻雞和一頭豬,才能保住他們全家人的性命!
殺豬匠並不害怕奶奶,他拿著殺豬刀架在奶奶的脖子上,讓她滾開。
更過分的是,他還說以後他兒子見我一次,就要揍我一次,直到我的臉和屁股都開花為止!
奶奶臉色鐵青地走了。
她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喊,說他們這是在找死!
十幾二十年前,奶奶在村裡的地位很高。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大家都能送得起醫院了,奶奶一年也接不了一次陰。村裡的人開始抵製她,說她是封建社會的殘餘,是未破除的迷信。
甚至,那殺豬匠的兒子還闖進我家院子,往我身上潑了一身的豬血!
還說讓我好好補補血。
奶奶把人趕了出去,說他們這樣會引火上身。
殺豬匠不僅不害怕,還天天領著他的兒子在我家門口撒尿。
逢人就說,我是個陰生子,早就該死的小雜種!
那時,我父親外出打工了,家裡冇有男人,我們被人欺負到了家門口,卻無法反抗。
我每天都躲在屋子裡哭泣。
我感到很委屈!
曾經,我經曆過一段可怕的日子。那時,我每天都躲在屋子裡哭泣,因為我害怕被揍得臉和屁股開花。這樣的折磨持續了整整七天。
第七天的晚上,奶奶早早地就讓我上床睡覺,還給我吃了我最愛的巧克力。然而,第二天,整個村莊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警車層層包圍了村子,數十名警察帶著警犬,挨家挨戶地搜查。
原來,村裡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殺豬匠一家七口全部遇難。他的兒子手腳被剁掉,變成了人棍。他的妻子、嶽父、嶽母、父親、母親,都慘死在殺豬架上。唯一好一點的是殺豬匠,他被割喉而死。
警方解釋說,經過多方麵的專家屍檢和現場調查,凶手就是殺豬匠本人。他可能是因為吸毒過量,導致精神失常,然後用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家人,最後自殺身亡。
但我心裡清楚,事情可能冇那麼簡單......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看到一個渾身是血、肚子上有個大口子的女人。她抱著我,唱著搖籃曲,說我是她的命。
從那以後,村裡再也冇有人敢欺負我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去鎮上讀了小學、初中和高中。我結交了一些朋友,但始終牢記奶奶的教誨,避免與人發生衝突。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多年,直到我大學畢業。
畢業後,我陷入了困境。由於性格內向,很多單位都不看好我,學校也不負責分配工作,我隻能回到家鄉。父親也很犯愁,家裡冇幾個錢,我可能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奶奶說,有辦法讓我在一年內賺到快錢。隻要乾上一年半載,就能攢夠錢在城裡買房子,然後娶妻生子。我聽了非常激動,我也想賺錢,不想在村裡務農。村裡的老人總是對我指指點點,我覺得很丟人,抬不起頭。
而我回家的那天,正好是中秋節,這是彆人家人團聚的日子......但對我來說,這天也是我的生日,更是我母親的忌日。
每年的中秋節,我都必須回家,讓奶奶陪著我入睡。可是,那天村長來到我家,請求奶奶跟他去一趟。原來,他的孫媳婦在縣醫院難產,人冇了,孩子也死在了肚子裡。
奶奶出門前再三叮囑我,說今天是我二十二歲的生日。俗話說,二月二,龍抬頭;二十二,勘陽關。她會儘量在天黑前趕回來,因為今天也是我母親的忌日。她不想我在勘陽關的時候沾上陰氣,那樣的話,她和我之間的聯絡就會斷掉,她就會變成遊魂野鬼。
我是母親的命!